“胡說八道,羽人都是長著翅膀的鳥人,真是老眼昏花。”殷問劍有些怒了,咬著牙。
“我一直追隨著公主殿下,我沒有必要騙你的。”老掌櫃重重地歎了口氣。
“你是人類,卻也去侍奉羽人?”
“當年我在戰亂中差點死去,是被老翼王救了回去。我從小就和羽人呆在一起,自認為是半個羽人。當然,很多羽人因為我是人類而排斥我、侮辱我,是公主殿下一直罩著我的。”
“真是個好奴才,記住,你口中說的什麼狗屁公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殷問劍一把將那掌櫃提了起來,一對眼睛閃著光。
“羽人可以感應到自己族人的血液,不論你到了哪裏,他們都會找到你的。”老者冷靜地說著,不像在說謊。
“感應……”殷問劍想起天之涯下碰到的羽靈,那羽靈頭領便說自己是羽人與人類的雜種。他心中更加亂了,站了起來,便要回房。正在這一刻,他捕捉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一個微不足道的聲響,完全可以被寒風淹沒的聲響,卻被他強大的神識捕捉到了。聲音源自楚依的房間,是一根發釵落入地上濺起的叮當聲,以及一個家夥從窗口衝出所帶來的風聲。殷問劍心中一緊,便要衝過去,卻被老掌櫃攔個正著。
“他是新任的翼王,此次南下,便是為了找你的。我以前一直服侍在公主的身邊,你是她的骨肉,我會保護你,你必須躲得越遠越好。”
“可是他捉走了我的朋友!”
“她們暫時不會有危險的,我現在就送你離開。”老掌櫃硬是攔在了殷問劍的身前。
“那……得罪了。”
殷問劍右手一鬆,黑光一閃,他的傀儡蟲衝向了老掌櫃的眼睛。老掌櫃猝不及防,連退十步,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一個透明的旋渦憑空而生,傀儡蟲掉頭跑了。可當一切恢複平靜的時候,殷問劍卻早沒了蹤影。
“為什麼,看著他,我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讓我想起了厲風,”老掌櫃看著遠方,喃喃自語,“他的出現對羽人來說,是福是禍?我,要不要將這一切稟告公主?”
“我要將這一切稟告知縣大人!”
老掌櫃腳下傳來一聲怒吼,一個隻穿著內褲的家夥氣得臉都紅了。原來老掌櫃的腳下,一大片屋頂被揭去了,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我要將這一切告官!你侵犯了我們的**。”那男子踩在破瓦上,一邊眼死死地盯著屋頂上的老人,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老掌櫃那個無語啊,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穿好了沒啊,穿好了我們就走,奶奶的,我就說便宜沒好貨了,你就不信,什麼破客棧。”那漢子不停地說著話,看來這氣他是難消的了。不一會兒,被窩裏爬出了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看不甚清相貌,但衣服已經在被子裏穿好了。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報官與否,明晨知曉。
老掌櫃的眼神有些遊離,似乎把報官一事忘得一幹二淨了,隻是死死地望著遠處。遠處的一片樹林裏,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葉,可這裏卻沒有想象中的漆黑寂靜……
“如果,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放人的話,我隻要叫我劍兄,把你打倒……”一個一臉呆氣的家夥,此時的神情卻格外莊重,一把藍白寶劍舉在身前,淡淡的藍光流瀉而出。
“哈哈哈,本王手下還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一把破劍又能奈我何?”說話的是個青衣羽人,雙翅平展著,隨著他的笑聲而一顫一顫的。這是一個中年羽人,留著不少的胡須,眉宇間有著一種不可一世的霸氣。話音剛落,那人一把將手中的楚依和沐月扔給了身後的手下,便向前衝去。楚依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看來受了不小的驚嚇。
“不不不,停……其實我還是蠻喜歡和平解決問題的。”易塵扛著劍快速地後退著,心裏有些沒底,更何況手中的寶劍好像又啞了。
“我一直認為,死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也是最快的方法。”說時遲,那時快,青衣羽人的手中幻化出一把長槍,金色閃閃。那槍頭對著易塵破空而來,嘯聲如雷。易塵雙眼都快要花了,直衝而來的哪是什麼長槍,分明便是一張金色的巨口,森森的牙齒赫然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