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住在安王府,多有不便。”
南嶠安抬頭反駁,“有何不便?難不成司太師想讓她住在你那?”
司穆昀咬牙,耐著性子,“朝瑰郡主,畢竟是女性,安王殿下尚未成婚,此事恐會對朝瑰郡主聲譽有損……”
司穆昀說了一堆,可南嶠安隻能聽到那句,對朝瑰有損。
還真是護著啊,如果自己不攔著,他是不是都要抱得美人歸了?
一股火蹭得燃起,南嶠安一把攬過朝瑰的肩膀。
“有何損?本王明日就稟告父皇,讓他給我和朝瑰賜婚!”
司穆昀怔愣地看著那隻搭在朝瑰身上的手,倏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明明他本就打算讓南嶠安娶了朝瑰,得到朝延王府二十萬重兵。
可為何現在隻是看到他們身體的觸碰就這般難受了。
半晌,朝瑰先開了口,打破了僵局。
“我累了,今日就住在驛館,明日再來。”
屋內一下子隻剩下南嶠安和司穆昀兩個人。
目光焦灼,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安王殿下,若想奪了那個位置,半步都不能錯,你可知道,你今日所為,定會傳到皇上耳中,他必會起疑心,屆時……”
“屆時父皇必會厭棄我!我將再無繼任的可能。”南嶠安打斷了司穆昀未完的話。
這些道理,南嶠安自己又何嚐不知,隻是一想到司穆昀與朝瑰在一起的畫麵,他就抓心撓肝地煩躁和惱火。
曾幾何時,他對他的執念竟到了如此地步。
“你既知道,為何如此?”司穆昀臉上染上了幾分慍色。
南嶠安凝視著他的臉,半晌,笑出了聲。
“為何?你真的不知道為何嗎?司穆昀,你選擇輔佐我,真的沒有半分私心嗎?還是說……你隻是想當個純臣,輔佐我,不過是為了流芳千古,讓世人看到,哪怕是一個卑微入塵埃的皇子,你司穆昀都能把他推上皇位?”
南嶠安一步步緊逼,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害怕,害怕從司穆昀口中聽到那句話,說他前生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輔佐一個皇子,而非為了他。
司穆昀攥緊了拳頭,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司穆昀!你可有……可有半分……”
司穆昀打斷了他的話,“安王殿下,微臣隻是個謀士,為了安王殿下的大業,微臣可以做一切。”
他不敢再聽下去,因為他很清楚,南嶠安想要的,他給不了。
但他不知道,從始至終,南嶠安所求的,不過一個他而已。
看著司穆昀離開的背影,南嶠安跌坐在地上,豆大的淚滴砸在地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