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朝瑰性子執拗,嫉惡如仇,若有冒犯太子殿下之處,還望見諒。今日身子不適,就先退下了。”
皇帝點了點頭,看向太子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冷。
宴會因此草草結束,後殿之上,太子跪在地上,口中盡是不忿。
“她算個什麼玩意!憑什麼說我?父皇,朝瑰這麼做,就是在打您的臉啊!”
話落,杯子應聲而碎。
“朝瑰乃是慕容乾的女兒,十六歲從軍,十七歲征戰沙場,掌二十萬鐵騎!她身後站著的,不僅是朝延王府,還有那些仰仗慕容之人!朕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愚蠢的東西!”
太子瑟縮腦袋,抬眸看向皇上,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大皇子南賢嘉。
南賢嘉上前一步,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皇帝的話堵了回去。
“朕讓你看著點他,你就是這麼看著的?身為長子,不能以身作則,不能輔導太子,朕留你何用?”
寬大的袖袍擋住了他的手,所以無人發現那雙緊緊攥著的拳頭,已經被指甲嵌出了絲絲鮮血。
“是,兒臣無用。”
皇帝揮袖,出氣一般把茶杯扔了下去,剛好劃過南賢嘉的額角,留下一道劃痕。
“滾!都給朕滾!”
在烈日逐陽下,朝瑰已經進了南嶠安的府門,坐在他的對麵。
此時的南嶠安已經恢複了冷靜。
“我父皇既讓你來,就沒打算讓你走,朝瑰郡主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此中利害吧。”
朝瑰喝了口茶,“安王殿下此言何意?”
南嶠安朝祿榮使了個眼色,祿榮拿出一根銀簪遞到朝瑰麵前。
朝瑰的目光掃向銀簪,倏而手上動作一頓,一把奪過銀簪,眸中有些溫柔和急迫。
“大梁近兩年戰事不斷,若是有一日,兵敗存亡之際,誰人能保證不會選擇和親這條路呢?若是郡主與我合作,你想要的,我會幫你。”
朝瑰將玉簪收到懷裏,目光愈發堅定。
“安王殿下想要什麼?”
南嶠安的目光轉向門口,正色朝自己走來的司穆昀。
“我想要的,誰也搶不走。”
“郡主舟車勞頓,不如就在本王府上休息幾日吧。”
南嶠安轉眸看向朝瑰,語氣中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朝瑰想到剛才與他說的話,笑道:“好啊,如此,便有勞安王殿下了。”
“微臣見過安王殿下,朝瑰郡主。”
南嶠安坐回榻上,一眼都不曾看他。
“太師來了,可是有事指教?”
司穆昀麵色沉峻,沒有說話。
南嶠安知道他的意思,“太師直說就好,郡主不是外人。”
聞言,司穆昀隻覺得胸口一堵,麵色更是沉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