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嶠安使苦肉計裝可憐(1 / 2)

“啪”一聲,一隻金貴的琉璃擺件被摔個粉碎。

“如此急躁,能成什麼大事?”皇後側坐在軟榻上,盯著一旁不成器的太子。

太子捧著手裏的青瓷玉器剛舉過頭頂,聽到這話,又放了下來。

“何宴禮那個狗東西,不知道從哪聽來的,說他爹的死是我幹的,他是癡傻嗎?兵部尚書是我的人,我會殺了我自己的人嗎?”

皇後睨了南璃一眼,“我聽到的可不止這樣,來人報,說你看上了兵部尚書的愛女,那老匹夫不肯,你就一氣之下殺了他,仗著自己身份尊貴,胡作非為。”

南璃睜圓了眼睛,“如此謬言,竟也有人會信?兒子是太子,兒子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非要他的女兒!是,他女兒是長得是好看了些,但,但兒子我怎麼會如此愚蠢,為了一個女人,隨意殺了朝廷命官!”

皇後瞪了他一眼,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你不潔身自好,上月江州水患一事,陛下已經勃然大怒,再加上喬芝蘭那個賤人,整日在陛下那吹枕邊風,你這個太子之位不被廢,是陛下看在年家,你外祖父的功績上,才保住了你的位置。”

南璃倏地跪在地上,用膝蓋蹭到皇後麵前,“母後,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想想辦法啊!”

皇後低頭看著伏在自己膝上的南璃,半晌,幽幽開口,“你現在回去,將你府中的全部銀兩充作國庫,你父皇問道,便說經上次江州水患一事你已經長了教訓,然後摘冠素衣,去何府磕頭道歉,記住,此事不是你做,但因你而起,你是可憐兵部尚書,對他有愧才會如此,聽明白了嗎?”

“我一個皇子!我一個太子!讓我給他道歉,我……”南璃瞬間蹦了起來,滿臉震驚。

皇後一把抄起茶杯摔在地上,“你若不想被你父皇徹底厭棄,就按我說的做。”

南璃悻悻離去,心裏卻暗暗把何宴禮和他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

今年的雨,下得格外的勤。

此時的京城孤院裏,鯉魚池裏的魚兒攜雨共舞,梨花泛泛,正好落在那池春水裏。

屋內落著一支琴台,鼎香氤氳,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多餘的擺設。

司穆昀撩衣坐下,十指輕挑,在琴弦上肆意一挑,一聲驚險刺耳的聲音穿透人心。

司穆昀漫不經心的撩撥著手裏玉佩的吊穗,透過窗子,整個人都在雨簾中,金貴的像個落俗的神仙。

“兵部尚書死了?”

“一劍割喉,死不瞑目,下手的人幹淨利落,沒留下任何把柄,屬下覺得,太子手下,應該沒有這樣的人。”英哲抱著劍立在司穆昀身側。

司穆昀的手一頓,隨即食指有節奏的敲在玉佩上,“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對他下手?”

英哲蹙起眉,掰起手指頭,“當今陛下有六位皇子,除了早夭的文王,剩下的五位皇子中,大皇子賢王沉迷於煉丹,成日吃齋念佛,五皇子明王成日想著出宮遊樂,六皇子安王為人謙和溫順……我覺得,文王最有可能,他是貴妃之子,若說仇怨,貴妃和皇後常年不對付,文王和太子也總是針鋒相對,暗殺兵部尚書栽贓給太子,我覺得他最有可能。”

司穆昀放下玉佩,端起琥珀色杯子輕輕啜了一口,茗香四溢,一股醇香自舌尖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