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聽說,這裏曾經出現過他的身影罷了。
即便是找過這片大陸任何一個角落,少女都無法發現他的蹤影。她唯一的希望之存在於這個山巔。她隻能向神祈禱,祈禱那個人會在這裏,會在這個花費了她十年的山巔。
職業者們的歲月算不上蠻長,但禦靈者的壽命跟劍靈是掛鉤的,活個千百年不算問題。但繞是這樣,十年對於一位懵懂少女來說,也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時間了。
她已經麻木到無法想起,她為了尋找那個人到底花了多少時間,用了多少精力。也已經忘記了小風到底陪伴了自己多久。她心中隻留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找到他,問清楚一切。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無數的失敗粉碎了少女每一寸的希望。如果希望是她的身體的話,那麼這殘破不堪的現實便是她最好的自述。
她不敢繼續往前走。
失敗了?她不敢。饑渴難耐的絕望已經把失足少女拉到了死亡的邊緣,如果這一次還是失敗的話,她不敢想象,自己到底要如何麵對這撲麵而來的打擊。
成功了……她更不敢。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
白衣青年歎氣一聲,靜靜走到少女身後,輕輕抱住了她,輕吟道:“丫頭,去吧。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陪著你。如果那個賤人還是不在的話,哥就打上去,打到他在為止,抽他丫的。”
“……小風。”少女緊握著白衣青年的手,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精致的小臉上幾乎找不到一絲血色。
眼淚,猶如斷線風箏般落下,抽搭著落到地上,在地上優雅起舞,像是在嘲笑著少女,消失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地淚痕。
“乖,丫頭,別哭了。”白衣青年柔聲道,用袖子為少女抹去無法停止的眼淚。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丫頭哭的那麼脆弱。少女就像是一隻破舊洋娃娃,破舊得讓人心疼。
“……小風,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少女低聲抽泣著,抱著白衣青年哭起來。
白衣青年眼中隻剩下了無盡的溫柔,摟著少女。他不敢用力,仿佛隻要用力的話,懷中的女孩就要破碎一般。
“……如果……如果不是我堅持的話……小風就不會受傷了。如果不是我的話……小風也不用次次都陷入沉睡了。如果不是我的話……大家也不用死了……如果不是我這麼笨的話……或者爸爸就不會離開我了吧……小風……為什麼我總是這樣呢……為什麼……為什麼……”少女終究還是忍不住大哭起來。
“丫頭,不要哭了。如果你再哭的話,大家又要心疼了。”白衣青年輕拍著少女的腦袋,“大家都是笑著死的,誰也沒有遺憾。丫頭啊,這次可能就要輪到我了。所以,不要哭了好麼?至少,要讓笑著的我看著你的笑容死去啊……”
“……不要,我不要小風死。”少女用力的搖著頭,身體簌簌顫抖著,“小風……不要離開我,你不是已經答應我要陪我一輩子麼?不要說這些好不好?”
白衣青年的心頭不禁微微一顫,語氣卻是無法掩蓋的堅決,“丫頭,我們走吧。”
那個人,一定在這山巔!
沒有任何的根據,白衣青年心中卻如此堅信著。所以他才不斷的在勸導著少女放棄。隻是,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如果一位劍靈鐵了心要做某件事的話,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即使是神級強者,也不可能!
窮盡一切,隻為博取美人一笑。
他突然開始羨慕起那些隻有百年生命的人類了。羨慕他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羨慕他們擁有人類的軀體,羨慕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猖狂大笑。
他,不允許被擁有心。那是隻有活的才擁有的特權,天道所定下的,最殘酷的原則!
“……小風,如果這次我們還找不到他的話,我們就放棄吧。”少女靠在白衣青年懷中,小聲說道。
“走吧,丫頭。”白衣青年再次重複道。
少女點點頭,主動握上了白衣青年的手,堅定地道:“……小風,走吧。”
山巔上,無法得知有什麼在等待著兩人。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們已經不同了。與剛開始來的時候已經不同了。
少女手中握著一柄黑色的長劍,往雲層之外走去。
黑色長劍的銳利無法掩蓋,即使在這昏暗與陰鬱中,依舊散發著絲絲銀色的寒芒,動人心弦。
隻是,在那劍尖上卻凹刻著兩個不太清晰的蒼勁行書,宛如行龍般盤繞在劍尖上,磅礴大氣,散發出滲人的暗芒!
那是真正大書法家的手筆——逆,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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