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劍修中有一些異類,毀掉了世人對於劍修者們“戰鬥力隻有零”的認識。而他們,就是“禦靈者”。
靈,就是指劍靈!一把曠古絕今的神劍在經過天地孕育之後,無疑能夠產生出擁有智慧的劍靈。劍靈們的歲月極其悠久,往往懂得很多失傳的劍修秘技。
如果說一位普通的劍修者的戰鬥力是一的話,那麼一個擁有劍靈的劍修者的戰鬥力就是一百,而普通法師的戰鬥力則是在五十到六十之間徘徊。不過法師們往往有一些不可思議的手段,所以兩個法師的話大概可以與一個禦靈者打平的。
但畢竟劍靈的數量極其稀少,而能夠願意契約的數量更少,最後能夠找到他們的更少,所以整個大陸上的禦靈者的數量極其稀少,算得上是絕種動物了。隻是為了這種最強職業的就職,每年依舊有不少年輕人跳進這個天坑中,被坑的死去活來。
所以說,少女能夠遇上這位劍靈,運氣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白衣青年的無數次抱怨中,兩人依舊緩緩前行。暴風雪樂此不疲的摧殘著白衣青年所剩無幾的耐心,呼嘯著把少女的衣服吹得呼呼作響。
“……小風,還有多遠?”少女隨風飄舞的衣擺壓了下來,忍不住問道。
“我說過不要叫我小風。”白衣青年把雙手交叉著插在他寬大的袖袍中,看起來活像一個得道仙人。隻是,這個得到仙人的臉上充斥著無聊與不耐煩的神色,“丫頭,我就叫你不要來了吧?這鬼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裏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詭異。
不要說是人的蹤跡了。直到現在,白衣青年連一隻冰雪巨獸的影子都沒有看見過。傲天峰上,除了暴風雪外還是暴風雪。
太不正常了。冰雪巨獸們的領域意識與強大靈覺不可能沒有察覺到自己與少女的到來,可是為什麼……
“……小風,你的臉色好可怕,難道是想起什麼了嗎?”少女一臉擔憂的看著白衣青年,問道。
“沒有。”白衣青年張了張嘴,還是把後麵的話吞了下去。搖了搖頭,他伸出手來,輕輕掂住一片堪比堅冰的雪花,“丫頭,我們還是回去吧?”
“……小風。”少女再次輕聲呼喚著白衣青年的名字,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沒什麼。”白衣青年搖了搖頭,“就快到山頂了,我們小心一點。”
少女無言的點了點頭,悶頭直走,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白衣青年也不再自討沒趣的開口。兩人很有默契的把話語權都交到了暴風雪手中。
枯燥。
除了枯燥還是枯燥。
常年積雪的山峰上無法看到除了白色意外的任何顏色。似乎大地之母也不願垂青這片不毛之地。無論是風雪平原上的山腳,還是這傲天峰頂的蒼茫,都看不到一絲生色。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口,把所有的東西都吞噬掉了。而無休止境的暴風雪則像是這張大嘴所發出來的嗤笑,縈繞耳邊,刺耳不絕。
白衣青年雖然身為劍靈,心卻無法靜下來,隻是一個勁的在發著脾氣。
不安,如同猩紅的血水般,在白衣青年的心中蕩漾著,沉澱著,擴散著,猶如毒藥般致命,妖異得奪人心弦。
他無法發現異常,也不能夠說些什麼。
路是少女自己選的,他沒有幹預的權利。說到底,他也隻是少女的劍靈,罷了……
他的一切都是假的。無論是現在這個形體,還是這顆鼓動的心,全部,都是假的。
他是一把劍,如果擁有屬於自己的心的話,那……就是與天道在作對。屆時,他將會被天地所不容,落得魂散魄散!
他終究還是不敢這樣做,即使……他已經具備了所有條件。
終究,在磨蹭與枯燥中,兩人還是走到了盡頭。
傲天之所以被稱作傲天,原因隻有一個——這座山峰,連接著天地。
沒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些攀爬過這座山峰的人無一不被路途上的冰雪巨獸攔下了,弱上一點的則是被呼嘯的暴風雪直接刮死,死無葬身之地。這就是大自然的殘酷。
然而,這句毫無根據話,是真的。
陰鬱的雲層圍繞著纖細的山巔,灑下無盡的暗芒。從來沒有人可以在這裏看見過陽光,也從來沒有人會閑的蛋疼了,來這裏玩攀爬。少女僅僅是花在路上的時間,便用了足足十年之巨!
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暗中,少女僵住了。邁出的腳步倔強的留在了那裏,除了給柔軟下來的雪堆留下一個小小的腳印外,沒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