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湖陰城郊,斷腸湖南岸
黃昏時刻
簷前雨瀑飛泄,打得湖麵雲氣蒸繚,像是憑空拉起一塊霧溶溶的垂簾吊子,將屋裏屋外分成兩個世界;淅瀝聲裏,更顯出榭中那怕人的靜.
“這雨……下得跟天塌了似的。”簾紗飛卷,身穿湖藍綢裳的少女歎了口氣,曼倚圍欄,剝蔥似的指尖輕撫紅鞘,刹時連長劍也變得迷離夢幻起來:“姐姐,你說我們在這裏等,還要等多久。好無聊啊。”
被喚作姐姐的黃衫少女擰腰舒臂,打了個輕促的嗬欠,眼裏漾著一抹慵懶的浮亮。藍裳少女沒等她接口,又轉頭沈溺在雨景之中,明眸含霧,滿臉自傷自憐的神氣。
“妹妹,也許父親馬上就回來了。我們好不容才到這,靜下心來等著吧。”
忽然,“得啦!得啦!……”
由遠而近,一陣驟加密雷的突兀馬蹄聲,似要擺脫雨絲糾纏般的,自遠處朝湖邊小屋如颶風卷至。
隨著馬蹄聲移近,一團黑影以快捷無比的速度,出現在蒙蒙雨幕之中。
那是一匹栗色大馬,馬背上挺坐著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背一把黝黑寬刀。懷中似乎抱著什麼東西。
此時,風雨驟急,中年男子抱著懷裏的東西,翻身下馬,急速朝湖邊小屋走去。
“姐姐,爹爹回來了。”藍裳少女說完後朝門口走去
藍衫少女打開房門,中年男子麵無表情的走進屋裏,坐在桌子旁。抱著懷裏的孩子放在了床上。
“爹,你怎麼了,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黃衫少女走到內屋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遞給他父親。
“這是為父義兄南宮彥的孩子,他們一家慘遭奸人陷害,一家人慘遭毒手,我趕去的時候隻有這個孩子在床下。一家人已經盡遭毒手。”說道這中年男子,眼中老淚縱橫,雙手顫抖的撫摸著孩子的稚嫩的臉。
“南宮叔叔他!爹,您一定要替南宮叔叔報仇啊!”兩名少女站在中年男子兩邊都泣不成聲。
屋子裏傳出陣陣的哭聲,這個雨天充滿了哀傷!那稚嫩的孩童似乎還在噩夢之中,沒有醒過來。也許他知道自己醒來之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他也許不敢醒來。雨下的更大了。
初入江湖 十五年後
青龍山
青龍山三麵都是懸崖峭壁,綿延數千米。東方一快巨石宛如碩大的龍頭,因此得名。
龍頭下方有一穀底,穀底出有一處怪鬆懸結,飛泉如碎,鳥獸難度的窄狹平坡,隱現於巨木參天的絕地之間。
說是絕地,這篇不太寬的平坡,卻已經被人開辟成一畦一畦的菜園。
午後的陽光透過林間,灑落在園中,仿佛跳躍在這片綠意之上;徐徐的和風,拂過生機盎然的田園,令這寧靜的小圓添了幾分活潑。
遠遠望去,卻見一個藍色人影正正在田園中彎腰澆灌著菜苗。
突然,藍色人影放下澆菜的水瓢,站起身,扭了扭累酸的脖子,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仔細一看,這身穿藍色衣服的,竟然是年約二十歲出頭,麵容純樸憨厚,身材壯實,一副莊稼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