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想著最近真是給張姨娘太多好臉色，拿著一點功勞就敢給所有人開染坊，看他今晚回去怎麼收拾她。
謝大娘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她斥責張蕊兒隻是因為她欺負她媳婦，哪能想到這王家少爺瘸著腿都要上去打人。
她清清嗓道，“王少爺，你若是方便，還請幫忙我們準備幾兩車馬，這些白布，我想先送去荷花村，佟家畢竟是名門，多少百姓看著，這突然一下去那麼多的白布，我怕別人會多想。”
王德福正了正神色，“夫人考慮得是，立馬給夫人安排。”
就這麼的，五千兩買了十二萬匹白布，五兩馬車一次還運不完，讓田大力領著人往返了幾趟，將白布全數入庫都忙到了日暮西山。
……
亥時，張蕊兒也結束了一天繡莊的工作，回家前特意挑選了一匹最好的蟬翼紗帶回去，準備送給娘親裁夏衣。
蟬翼紗真是讓人愛不釋手，摸上去冰冰涼，微微抖動還能看見月華一般清冷華貴的光澤，女子當外賞穿也不透，隻有清爽舒適。
她有信心，趕在下個月上市，定能引發全城轟動，一紗難求。
這麼好的東西居然給張元英鑽空子白拿了兩匹走，一會她就要問問娘親有什麼好辦法，找那賤人出口惡氣。
剛下馬車，伺候在她院子裏的丫鬟便匆匆跑來，說大少爺在姨娘院子等著她，叫她快快過去伺候。
張蕊兒心下一緊，早上那巴掌的事又浮現眼前。
當時她跟張元英置氣是滿腔怒火，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那個暴戾熟悉的相公又回來了，可她又心存僥幸，自從她貢獻出蟬翼紗的技術後，就連公爹都說她是福星，相公對她更是寵愛有加，不一定是找她發難，或許是要跟她道歉呢？
想到這，她就讓丫鬟將蟬翼紗送去娘親房裏，轉身往小院子去。
甫一進屋，張蕊兒嬌縱的嗓音響起，“相公還來做甚，早上當著那麼多的人麵欺負蕊兒，現在又，啊——”
話音未落，一條馬鞭就狠狠抽打在她身上。
徹骨的疼痛席卷而來，張蕊兒疼得險些沒昏厥過去。
還沒緩過勁來，第二鞭又落了下來，徹底把她的氣焰抽沒了。
她立刻四肢伏地弓著身子，像開始那些噩夢的夜晚，王德福欺淩她的場景般，乖乖又乞憐地跪好。
王德福冷哼一聲，一腳跨上去，用力甩鞭抽打泄憤，“賤骨頭，給你三色顏色就敢開染坊，老子抽不死你。”
疼啊，刺骨的疼痛一鞭接一鞭無休止地打在身上，張蕊兒整個身子都在顫栗，又不敢亂動，那樣隻會換來更慘無人道的鞭撻。
她隻能不停地哭求，“相公我錯了，蕊兒疼，蕊兒再也不敢了！”
王德福目眥欲裂道，“你不敢？老子看你敢得很，別以為你跟你娘弄出個蟬翼紗的技術就能在王家作威作福，這是你們張家欠我的，你大哥欠我的，賤人！”
“是，是我欠你的，相公別打了……”
“我打不死你，給我跪好！”
“啪啪啪”地抽打聲持續了多久？
張蕊兒從撕心裂肺，哭到聲音沙啞，最後連嗚咽都發不出來了，那場非人的折磨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