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聽聞數量,眼底露出一絲驚懼,她覺得謝家人,尤其是晏祈媳婦,真的好瘋,這白布是能吃還是能喝,就算是吃,這得吃多久啊,幾千兩砸下去,就買這玩意?
隻是,這到底是人謝家的事,她也不好隨便插嘴。
謝大娘將看罷的賬本退還回去,點點頭,“單價看過的確實惠,那就勞煩王少爺數出五千兩的白布來吧。”
王德福臉上一喜,朝著王掌櫃頷首,那人就領著幾個看庫房的進門數數去了。
趁著王德福與謝大娘簽訂收據的檔口,張蕊兒走到了張元英身邊,俏臉含霜,“你也別太得意,不就是幫大戶人家跑腿辦差,整得好似你的錢你的生意似的,看你現在像個開屏的孔雀一樣,難看死了。”
張元英望著遠處,輕笑道,“替主家辦成事當然開心了,還得多謝五妹關照姐姐,下次還有白布記得叫人通知我。”
張蕊兒一聲冷嗤,立馬衝進庫房,從裏麵抱出兩匹白布,怒氣騰騰地塞進張元英手裏,“這是我關照三姐的,不收錢,五妹祝你長命百歲。”
王德福這邊還在寫收據給佟家家主,那邊張蕊兒就給人送白布,還要祝人長命百歲,羞辱佟家的下人也等同羞辱佟家人啊。
見狀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張姨娘,我最近是給你笑臉給多了是吧?她即便不是佟大儒家的人,也是你的姐姐,你這刁婦,跟你大哥一樣,不可理喻。”
張蕊兒不可置信王德福居然會維護張元英,還在話裏拿大哥說事,可知道她現在是王家的貴人啊,公爹都不敢得罪她,沒有她的蟬翼紗,王家上哪拉那麼多的訂單,更別說將來做皇商那些夢了。
她當即就掉下淚來,正要哭鬧時,張元英截斷了她的話頭,“不妨事,還有什麼要送的?若王少爺覺得過意不去,我也可以替王少爺轉送幾匹蟬翼紗給家主,想必夫人小姐會很喜歡的。”
王德福臉色一變,但又很快反應過來,“是是是,是我沒考慮周全,王掌櫃,趕緊去取幾匹蟬翼紗讓夫人帶走。”
說罷又是一副謙恭的姿態請求謝大娘能把他的心意轉達。
張蕊兒一跺腳,心疼大喊,“不能給,這可是我娘和我的心血,這蟬翼紗一匹能賣幾十兩,憑什麼便宜這刁婦?”
謝大娘回過頭,不悅道,“你三姐說的還不清楚嗎,這是給佟家小姐送的,怎麼,佟家的人不配穿你繡莊的蟬翼紗?王少爺,你這姨娘太沒規矩了。”
“你這死老太婆……”
“你閉嘴!”王德福怒聲道,惡狠狠地瞪著最近過於得意的女人,“給我滾出去,外頭待著,別在這礙人眼。”
“礙誰的眼?就算他們是代表什麼大儒來的,那也是別人家的下人,一個下人的媳婦,我都沒嫌她礙眼,她憑什麼?我呸!”
張蕊兒狠狠朝地上淬了一口,對張元英,她真是恨不得扒其皮,啖其肉,現在還想趁著辦事拿好處做夢去吧。
哪知王德福就是腿腳不便,都氣得上來甩了她一巴掌,“給我滾!”
張蕊兒捂著臉,倔強地瞪著王德福,眼淚是無聲的掉。
張元英看著都覺得無語,有本事挑釁就別掉眼淚啊。
“相公你居然打我?為了那個刁婦你居然打我?我找公爹評理去。”
說罷,捂著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