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祈望向她,眸光含笑,“這是王爺的儀仗。”
眾人聽罷是倒吸涼氣,雙目瞪得跟湯圓一般又圓又大,萬分震驚。
王爺!!
是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的兄弟麼?
我的天呐,州府真是洋景多。
來一趟州府有吃有喝,他們當傳家故事說,這還能遠遠瞻仰一下王爺的鑾駕,豈不是夠喝幾壺的?
眾人身後突然有人發出了一聲嗚咽,好像雞被人扼住了脖頸。
村長突然喊起來,“大力,快扶我!”
前麵兩個字叫得響亮,後麵突然想到了什麼, 就變得異常的小聲。
他被田大力攙扶著,卻還是一個勁地腿軟要往地上滑。
村民裏有人打趣,“怎麼了田叔,你做了啥作奸犯科之事這麼害怕啊?”
其實他們心底也虛,禁不住雙腿顫抖,不知這樣偷偷窺視天顏算不算無禮有罪,說話聲都壓得低低的,可也沒有村長誇張啊。
田添全白著臉瞪他一眼,“你懂個啥,我可是地方,尊貴的王爺來了,不得叫所有地方出去接駕麼?”
若是這樣,他也抖,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可不敢接駕。
謝大娘掩唇一笑,“那要不要我把冪籬借給村長用用,擋住了也就沒人知道荷花村的村長在此?”
話音落下大夥都繃不住笑了,荷花村村長誰又認識呢,也隻有田添全把自己的身份想得太高了而已。
一旁的婦人開口,“放心吧村長,王爺坐在轎子裏,一溜煙就過去了,不會因為你沒接駕停下來找你麻煩的。”
田添全幹瞪眼了一陣,抖著手指著他們一個個,“盡拿我打趣啊,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說完又禁不住好奇,扒到窗邊夠出一雙眼睛往外看。
你說巧不巧,那八抬大轎正正到了望江樓門口,他們的眼皮底下,從那轎子裏悠悠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大轎沾塵。”
幾乎是聲音落下的同時,轎夫們將寶轎穩穩地停了下來。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街邊看客幾乎都石化當場,摸不清轎中人要做什麼?
田添全兩眼一翻,咯噔一下就暈了過去。
村民七手八腳把人推到田大力手邊,叫他看好他家容易多想的村長。
張元英無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淚光中瞧著有人往轎邊靠去,隨後便匆匆進了望江樓。
那人入店後並未有什麼聲響傳出,安靜得落針可聞的空間裏,隻有轎中人不停的咳嗽聲如裂帛,長久不竭。
不多時,辦事的人回來了,將一份食盒放入轎中,喝令起駕。
張元英的目光跟隨著那轎子遠去。
這一幕全都落在謝晏祈眼底,看來,他得尋個時間跟元英好好談談。
…………
眾人回到荷花村已近子時,舟車勞頓屁股疼,各回各家吧,天大的事也等睡醒了再說。
謝大娘心疼謝晏祈和張元英在外麵奔波了三四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一到家就讓謝澄禮劈柴,謝光祥打水燒水,讓兒子兒媳先去沐浴。
她還要做宵夜,但張元英是明確表示‘飽吃不如餓睡’,便讓二人趕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