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還未開口,壯漢身後的小廝便麵色難看,憤怒開口:“放肆,我家少爺收留你已經很不錯了,你竟敢講條件”
韓安沒有理會小廝的話,目光仍然留在壯漢的臉上。
他若是跟隨壯漢離去之後,母親孤苦一人,在這亂世之中,等待她的隻有餓死這一條路。
壯漢皺眉瞪了小廝一眼,轉頭爽朗大笑:“哈哈,這有何難,不過是一些飯食”
韓安鬆了口氣,雙手作揖:“韓安見過主公”
“哈哈,好啊,跟著我鮑仁,委屈不了你”壯漢十分欣賞韓安的行事作風,殺伐果斷,“阿三,將伯母接到府上,不可怠慢”
“喏”阿三很不情願,帶著韓母遠去,看的韓安眉頭緊皺,但想到尚未了解目前情況,還是壓下心中想法與鮑仁一同來到營中。
從鮑仁處得知,如今身處益州治下的巴郡,當朝陛下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天下百姓揭竿而起。
朝廷撥不出平亂軍餉,皇上聽從宦官的意見,下旨全國各地諸侯、豪強可自行招募兵勇,用於平叛。
鮑仁便是奉巴郡太守之命來到此地募兵,從募兵之始,他已經在此停留半月有餘,招募的兵勇少之又少,讓他有些急迫。
兗朝共分十三州,州的最高統治者為州牧,一州之下則是“郡”,由太守把守。
知道了如今的形勢,韓安心中隱隱有些興奮,亂世出英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為此時空史書上的一人。
“賢弟,依你看,為何如此啊”
韓安收斂心中的想法,略作沉思,一時間竟也無法找到原因。
不應該啊,按道理來說,百姓已經易子而食,參軍非但能夠飽腹,還能留有餘錢,補貼家中妻小,為何百姓不願參軍?
鮑仁見狀,也是稍稍歎了口氣,暗暗搖頭,心中瞬間做了決定:這個賢弟雖有血性,但不善謀略,看來隻能殺敵建功了!
半晌後,二人來到軍營臨時駐紮之地。
剛剛進入營中,便傳來一道嘲諷之聲:“不知鮑將軍此行,募得多少兵勇”
鮑仁臉色有些難看:“哼,再不濟也比你隻會紙上談兵的書生強”
“夠了!”
就在二人要繼續爭吵之時,大帳之中,坐於主位的一名中年男子滿臉不耐、厲聲止住二人,將目光投向鮑仁,視線掃過韓安之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滿,看的韓安一頭霧水。
“鮑仁,你此行是否募得兵勇,你身後之人又是何人”
“稟將軍,此行未能募得兵勇,至於此人,乃我之賢弟,久聞將軍禮賢下士,特來相投”鮑仁說完,眼神示意韓安上前說話。
韓安心領神會,緩步上前,雙手作揖:“在下韓安,見過將軍”
“哼,區區一骨瘦如柴之人也敢言兵,小子,多長時間未曾進食了”先前嘲諷鮑仁的文士揮動手中的折扇,麵露不屑,再次出言譏諷。
這次中年男子沒有製止文士的話。
不等韓安、鮑仁有所反應,中年男子已然開口:“此次募兵,讓本將軍甚是失望,無法與太守交代,鮑仁罰俸一年,以示警告,另外,太守傳來急令,閬中太守張彥攻勢越發凶猛,命我等即刻班師”
“現本將軍命爾等整軍,明日班師,散帳”
回到營帳之後,氣氛有些沉悶。
鮑仁嘴角強行挒開一抹弧度:“賢弟,將軍乃太守外侄孔亮,他平日裏還是很很和善,並非有心如此”
經過剛剛議兵,韓安大概看清了孔亮的為人,身為一軍主將,鼠目寸光、剛愎自用,且在營中之時,隱隱有打壓鮑仁的意思,長久下去,鮑仁很難有出頭之日。
想通這點,韓安輕笑:“主公說的何話,我豈能被孔亮之言所激,不知主公與孔亮是否有矛盾?帳中文士又是何人?”
“我豈能與他有矛盾,至於那個文士”鮑仁說著,麵露不屑:“無非是憑借世家的關係混的一個參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