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年紀大概二十多歲,修為不過第四重,一身衣著也樸素得很,看起來日子過得有些拮據。但是葉軒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這個人居然會喊出“葉家莊”三個字?他怎麼知道葉軒出身葉家莊?更重要的是,這個人葉軒根本不認識。
“見過白長老。”兩名離山門弟子見到葉軒前來,連忙給葉軒見禮。
“這裏沒你們的事了。”葉軒朝兩名離山門弟子揮了揮手。
“......是!”
兩名弟子呆了一下,畏懼看了葉軒一眼,連忙告退。
葉軒根本沒有理會兩個離山門弟子,眼睛一直盯在擺攤修士的臉上,“你剛才說的是葉家莊?你認識我?”
擺攤修士揉了揉被扭痛的胳膊,然後朝葉軒苦笑了一下,“白長老三年之前在龍門大會上獨占鼇頭,名震雍州,此間何人不識?剛才情急之下,出此下策。還望白長老見諒。”
葉軒哼了一聲,“別扯那些虛的。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擺攤修士扭頭四周張望了一眼,神情有些緊張,“白長老,此處說話不太方便。”
葉軒深深的盯了擺攤修士一眼,點了點頭,“隨我來。”
片刻之後,葉軒將這個修士帶到了白玉京中的靜室。
兩人坐下之後,葉軒直接發問,“這裏不怕有人偷聽。你可以說了。”
擺攤修士起身朝葉軒躬身行禮,“在下李慶崖,是雍州定山府人氏。敢問白長老,可還記得葉敏麼?”
“葉敏?”葉軒豁然站起,“你是說葉家莊的葉敏?她還活著?”
這個葉敏是葉家莊中和葉軒同輩的一個女子,比葉軒大了兩歲。在葉家莊的時候,兩人關係也比較冷淡,隻不過是認識而已。以葉軒當年在葉家莊生活的狀況,根本找不出一個關係好的人來。
弘毅侯府滅門之後,葉軒估計葉家莊也必然難逃毒手。再加上葉軒在葉家莊的日子實在算不上美好,事後也就一直沒有回過葉家莊查看。此刻聽到葉敏的消息,葉軒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難道隻有弘毅侯府出事,葉家莊並沒有出事麼?
李慶崖臉色有些淒苦,“葉敏雖然還活著,現在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葉軒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在下乃是李敏的丈夫。三年之前,葉家莊被毀,葉敏隻身逃脫。逃到了定山府之後,與我相遇。我與她情投意合,結為夫婦。一個月前,葉敏因我與人起了爭執,被人打傷,加上舊傷複發,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了。我來龍門大會,便是想換一些藥物給她療傷,卻不料遇見了白長老。還請白長老看在往日情分上,出手救她一命。”李慶崖眼圈有些發紅,哽咽著朝葉軒訴說。
葉軒看了李慶崖一眼,緩緩坐下,“你如何認出我來的?”
李慶崖見到葉軒還有些信不過他,連忙解釋道:“白長老在三年前的龍門大會上,名震雍州。三年前在下有幸見過白長老一麵,回去之後與葉敏述說,葉敏便猜測白長老可能是當年葉家莊的故人。今日在下無奈之下出言試探,果然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原來如此。”葉軒點了點頭。
當年因弘毅侯府之事還有幕後黑手不明,葉軒便隱姓埋名。沒想到龍門大會上大出風頭,還留下了這等破綻。不過以葉軒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對抗得道高人,心態已經不像當時那麼謹小慎微了。是否暴露出身葉家莊,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葉敏是何人所傷?”葉軒朝李慶崖問道。葉軒當年與葉敏並沒有多深的來往,但是此刻葉家活下來的人已經不多了。縱然交往不深,卻也容不得別人來欺負。
“是定山府張家的少主張維。張家是定山府第一世家,我們小門小戶的也惹不起,隻求......”李慶崖偷偷看了葉軒一眼,小心的回答道。
“行了,我自有主張。”葉軒揮手打斷了李慶崖的話,在案幾後方的雲牌上屈指一彈,口中喝道:“何晨浩,速來見我。”
片刻之後,何晨浩來到了葉軒靜室之中。不等他開口見禮,葉軒直接吩咐道:“速去定山府,將張家少主張維斬了。然後.....”葉軒指了指李慶崖,繼續說道:“帶上他,去救治一個叫葉敏的女子。”
“是!”何晨浩沒有半點遲疑,躬身領命。
“還有!”葉軒一揮手,“告訴定山府,李家是我們水雲派的眷族。”
李慶崖喜極而泣,深深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