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臨淵城界域遼闊,尋常馬匹疾奔一天也無法橫跨,然而陸家的金翅銀角馬豈是凡馬,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五階妖獸,堪比人類補天境強者的存在,不出半個時辰,馬車就來到學府外圍。
此時的陸瑾正和陸令瑤有說有笑絲毫沒察覺已經到了站,還是那糙漢車夫下車提醒,陸瑾才回過神來。
望向車窗外,眼前的景象讓陸瑾著實吃了一驚,他雖早就對蒼輝學院招新日的盛況有所耳聞,但如今看來,還是他眼界狹窄了。
卻見這綿延起伏青山早已被穿著各色衣袍的年輕武者站滿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這裏的山路十八彎,武者們也沿著山路排成十八彎的長隊,雖人聲喧囂,卻秩序井然。
正當陸瑾對此驚歎不已時,車夫的聲音傳來:“殿下,咱們要降落了!”
“好!”還不等陸瑾話音落下,失重感豁然傳來,“啊!”陸瑾驚叫出聲。
“籲!”駕車的漢子嘴角一咧,手臂處肌肉如山丘般隆起,他一人拉緊八匹馬的韁繩,一時間嘹亮的馬嘶從天際傳來...
下方,一位身穿黑色勁裝,胸帶金徽的中年男子麵色麵帶怒意的對著眼前一幫年輕學員指指點點。
“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嬌生慣養成什麼樣子了,來參加武者麵試竟然還需要家族派馬車來送!”
“連這幾步山路都不願走,又有何毅力在更加崎嶇的武道之路上前行!”
一句話說的麵前幾十個富家子麵紅耳赤,即使他們在家都是呼風喚雨的混世魔王,但在這中年男子麵前卻都收斂了脾氣謹小慎微。
原因無他,隻因這男子胸前的金徽是“金徽導師”的象征,相比於普通導師,金徽導師在學府裏可都是地位超然的存在,胸前的金徽不僅象征著他們的能力與地位,也代表著他們的強悍實力!
對於這些還未入學的年輕武者來說,若是得罪一個金徽導師,他們的學府之行也大概就要提前結束了...
見眼前的學生紛紛低頭認錯,中年男子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他偏過頭對著身旁一位年輕導師道:
“看見了吧阿濤,這些小子就是欠管教,你凶他們一頓,他們就都老實了...”
身旁那位年紀輕輕卻以胸帶金徽的導師麵露恍然之色,原來管學生就這麼簡單?
“你才剛上任還沒經驗,一會兒也試試,訓人的感覺可爽了,今天開個頭以後你就知道怎麼應對了!”中年導師壞笑著說道。
年輕導師認真的點點頭。
忽然一陣喧嘩聲傳來,年輕導師放眼望去,隻見一架由八匹不知名駿馬拉著的華貴車輦降落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他瞬間來了火氣,今天剛剛上任就遇到這種事,這不是正好撞在自己槍口上了嗎,看自己怎麼教訓他!
見那馬車停穩,年輕導師氣沉丹田大喝一聲:“那又是誰家的馬車,竟敢直接開到我們學府上空,我看你們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那個方向,滿意的點點頭,剛想換個地方訓學生,忽然心底一緊。
“奇怪,剛才的馬車好像有點眼熟...”
不放心的他又看了一眼,這一看可不多了,他的背上立刻起了一大片白毛汗。
赤馬金輦,麟角鵬翼,這不是陸家的馬車嗎!
而且此車八馬齊駕,據他所知,陸家一般旁支可沒有這待遇呀...
那這車上的人是誰...
不對,來不及多想了!
中年男子一咬牙衝上前去,想要趕在那年輕導師之前,可最終還是晚了...
身著大紅色金線流雲袍的俊朗少年一躍下車,那年輕導師就衝上前去,劈頭蓋臉質問道:
“誰讓你把馬車開到這裏來的,世家就是因為有你這樣坐享其成的後代,才會一個個變成吸血蛀蟲的!”
他這陣義正言辭的發言自然也是吸引了諸多武者的目光,眾人眼神看向這位俊朗少年時,目光裏或多或少都帶了幾分玩味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