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下後，程青其餘兩人都沒說話，隻好自己硬著頭皮上，“華女士，藍姐隻說你遇到了麻煩，但具體情況，還是需要你跟我們說明一下的。”
華薇聞言眼中愁緒加重，歎氣道：“我本身是個畫家，手底下經營了一家畫廊，原本一切都挺正常的。”
她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臉色變得蒼白，“半月之前的一天晚上我在花園裏小酌，誰知道偶然之間我發現地上的影子有些怪怪的，我隻當是喝了酒腦子有些不清醒…”
華薇臉上沁出一層薄汗，她緩了緩接著道：“直到我回到屋裏，在上樓的時候，在樓梯上我突然感覺有人從我後麵抓著我！把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施雲適時地遞上手帕，眼見自家老板情緒快要崩潰，她自然地把話接了過來，“我們調過那天的監控，那個時間樓梯上隻有老板一個人，而且從那天以後畫廊裏的生意也受了影響，不少客人說買了畫之後感覺身體很不舒服。”
滄玄環視四周，坐直了身子，“能影響到人類的存在，怪不得你們要找季青藍。”
“不然，先帶我們去畫廊看看吧。”程青眨眨眼，既然買了畫之後出現不適，那畫廊裏的畫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華薇點點頭，繼而示意施雲帶著三人前往畫廊，“施雲可以帶你們過去，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去了。”
華薇的畫廊坐落在x市市中心，布置的雅致柔和。
施雲帶著三人走進畫廊，裏麵觀賞的人稀少。
程青一眼望去就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站在一幅色彩極其衝突的天堂地獄前。
“因為還不知道原因，所以這段時間畫廊僅供人觀賞，這裏就是那些購買後被退回的畫。”施雲來到一間屋子前，打開了門。
程青三人入內，房間牆壁上掛著五六幅畫。
魏平川祭出一張符紙，隻見符紙輕飄飄地繞著幾幅畫飛了一圈，最後落在魏平川手心不再動彈。
“符紙沒有異樣，這些畫應該沒有問題。”
程青腦子裏始終記得那道瘦削的身影，悄聲跟一旁的施雲說道，“施雲姐，我剛剛看到有幅天堂地獄的畫，這裏有他們倆應該夠了，我想去看看那幅畫。”
“當然可以。”
程青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回到那裏，那人依舊停留在那幅畫前。
她走上前，隨意道：“華薇小姐看著溫柔內斂，沒想到畫的畫卻充滿了對峙與衝突。”
男人像是才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身形遲疑地轉向發出聲音的那邊，語氣溫柔，“…我沒見過畫家本人，隻不過我很喜歡這幅畫。”
畫廊柔和的燈光下，男人的五官被襯得溫潤，一身天藍襯衫搭配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顯得幹淨單純。
程青這才發現他好像看不見東西。
明明是雙很好看的眼睛，她在心裏無聲的惋惜著。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你…。”
男人淡色的唇抿了抿，聲音帶笑，“沒關係，我叫顧明塵，明事理的明，塵埃的塵。”
“我叫程青，不過很少會有父母用塵這個字取名字？”
顧明塵似是沒想到程青會這麼直接，臉上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