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之死裏逃生(2 / 3)

十幾名殺手追至岸邊,對著喘急的河水狂射一通,但那一白一灰的衣衫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就不信你還能有命活著!給我沿著濟河慢慢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命令一下,所有人迅速散開。

耳邊傳來泠泠的水聲,周圍冰涼冰涼的,眼皮沉重的無法睜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量,冷的麻木刺骨的疼痛隨寒冷傳遍全身。不過,一切都無所謂。所謂的人生不就是有活著走向死亡,而她的人生隻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一些冰冷而已。那焦急的聲音不知為何多了很多她不懂的情緒。然後就是她的醒來,周身暖暖的溫度,不在讓她覺得不舒服,像極了多少年前,那曾經的溫暖。

倪涫涫以為自己死定了,倪涫涫以為自己回到現代了,倪涫涫又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思維完全混亂,到底是不是命運又再一次給她安排不一樣的了???是不是又要她經曆著什麼樣的命運?可是……好像心裏又有什麼東西放不下,說不上來……可是就是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她好像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對……侯爺讓她保護好那個包袱……她還有工作沒有完成,不能就這樣草草離開……

倪涫涫可能不知道,因為有堅持的信念讓她避免了這個劫,一個本該離開這個世界的劫,是她自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隻是她自己不知道~~~~

倪涫涫緩緩睜開雙眼,一道強烈的光線讓她又迅速閉起眼。過來一會兒,她才敢睜開眼。眼前,一片清澈的水流緩緩流過。

一滴冰涼的水自耳後滑過我的臉頰,沁入她的嘴唇,滴入身下的水中。這時,她才感覺到整個身體異常地冰寒。她忍不住大了冷戰,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正趴在一截斷了的枯木上,係在胸前的藍色包袱不知在何時壓在了她的背後,她的下半身還泡在冷涼的水中,難怪這樣冷。

她抱住枯木,努力地調整了一個姿勢,不致滑落水中。正是這截橫在水中的枯木將她從上遊喘急的水流中攔住,救了她一命,否側,她不知要被水衝向何處。

枯木的另一端,掛著另一灰布包袱,那是臨行前趙大娘給她的包袱。多虧之前結打得夠緊,以致經曆這麼多,衣物都未曾散落出來。她伸手將濕透的包袱抓了過來,然後從身下的枯木上費力地支撐起身體,跌跌撞撞,這才爬到了岸邊。

她看著四處雜草眾生,河灘不遠處,一邊是片茂密的樹林,另一邊可以看見連綿起伏的山,又好半天回不過神。

她沒有死,她還活著。兩個包袱也如她的諾言一般,人在包在。但是……冉景騰呢?他人呢?

她隨著他出城,原本坐在馬車上好好地欣賞著一路的風景,剛剛到平陽坡卻突然遇襲。馬兒受驚,拖著馬車一路狂奔,後來馬兒被殺手射死,車子傾翻,兩名殺手不停砍著馬車。是突然出現的冉景騰救了她,還殺了兩名殺手,叫她往坡下跑。她沒用,摔倒在地上,就在十幾名殺手舉著箭齊齊射向她的時候,有事冉景騰再一次救了她,並且還替她當了一箭。

她拉著他的衣袖不停地哭,他卻抱著她突然跳入喘急的濟河中。她記得,在墜入濟河的那一瞬間,她睜著淚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這個孤傲而無比堅韌的男人,比誰都愛惜自己的生命,但就算是死,寧願自己結束自己命運,也是決計不會死於別人之手。

她還活著,那他人呢?

“侯爺……侯爺——”她爬起身,焦急地四下找尋著冉景騰的身影。

她拚命喊著:“侯爺——你在哪裏?侯爺——你在哪裏?”甚至第一次大膽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冉景騰——你在哪裏?冉景騰——你在哪裏?”無論她怎麼喊,回答她的,除了泠泠的河水聲,就是回蕩在山穀的聲聲回音。

她沿著河攤,逆流向上走了一段,沒有看見冉景騰身影,便又轉向順河水的流向,向下又走了一段。

不知道走了多遠,終於在河灘邊上,看見一個半泡在水中的白色身影。她壓製不住激動的心情,向著那個白色的身影狂奔而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他。他胸前已被血染紅了一片,混著泥水,再經過和誰的侵泡,白色的衣衫變得汙髒不堪。

“侯爺……侯爺……”她輕輕叫喚了他許久,也不見他回應,便用力地推了推他,還是沒有動靜。

她心底開始有些慌亂,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於是伸手往他的鼻子下探去,感覺到那微弱的呼吸,她激動而歡喜地雙手合十。

上蒼保佑,他還活著。

她費力地將他拖上岸,板過他的身體,他的眼皮緊緊地閉著,那一層陌生而黝黑的臉皮經過河水的侵泡之後,開始脫落,露出他原本白皙的皮膚。她小心翼翼地撕去他的偽裝,他的臉色異常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失去原本的血色,看上去十分嚇人。

也許是冰涼的河水不停洗刷的原因,他肩胛傷口沒有再流血,但隱隱透出的肉又白又紅,輕輕一碰,還是會涔出血來。最糟的是,他的腿也受了傷,褲腿不知卑什麼東西割開,一道約兩寸長的傷口,傷口周圍的褲子布料全被染紅。

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卷入河水中時,水流太急,撞在了水中的枯木或者尖石上,才割傷了腿。

這一肩一腿,若是不及時包紮,他會失血過多而死。

“侯爺——侯爺……快醒一醒。”他蹲下身,在他的臉頰上有輕輕拍了拍,意圖喚醒他,依然無果。但願包袱裏可以找到傷藥。

她解下身上的兩個包袱,打開其中那個藍色包袱,兩件卑誰濕透的月牙白長衫,還有從衣服裏掉落出來的兩個看上去像是藥瓶的瓷瓶,還有一二羊皮囊。她翻看瓷瓶,有一個瓶子上麵沒有任何記號,另一瓶寫著‘金倉藥’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