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躍眼見於此,大驚失色,欲要相救,卻已是不及,當下焦急得差點驚呼起來。
而蘭馨一直在關注著慕容飛雪的一舉一動,她正在猜測著,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到了自己的床上,又為什麼哭得梨花帶雨的。
滿心疑問,正似明了非明了之際,就見那姑娘手持利刃就往她脖子上刺去,當下沒有遲疑,身形一躍,猛地往床上撲去,同時伸手前探,於那把利刃接觸到慕容飛雪脖頸之時,險險地抓住了那把匕首,阻止了一場流血事件。
“姑娘,為什麼要輕生呢?”蘭馨急切地問道。
“不要你管,你少在這裏貓哭耗子。”慕容飛雪甩開她的手,執刀仍舊間不容發地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不要!”蘭馨慌了,慌忙手舞足蹈地去阻止她,轉了半天,卻沒抓得住,手裏空空如也。
她急得差點哭出來,眨眼間又見慕容飛雪的手和她手裏的刀子硬生生地頓在那裏,一隻手橫空裏伸了出來,抓住了那把刀子,順著那把刀,鮮血汩汩地流出來,連綿不斷。
“相公!”蘭馨怔怔地看著餘躍,半晌擔心地喊道。
餘躍動也不動,似乎那鮮紅的血不停的流,跟他毫無關係,也似乎那血流,引不起他身體的疼痛,反讓他眼神更加的堅定了。
“司徒姑娘,你居心叵測地闖入我的洞房,意圖假冒我的新娘,伺機刺殺我,卻陰差陽錯反被餘娜迷倒了,然後我把你當成我的娘子,對你……不錯,是我冒犯了你,可是整件事情如果不是你居心不良,又怎麼會產生這樣的結局?”餘躍鏗鏘有力地說道。
其實他實在心虛得緊,但在蘭馨的麵前,他又不得不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蘭馨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原來,這個女子竟然是來殺相公的!
因為她的殺意,竟然陰差陽錯地使她自己失去了清白之身。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女子與自己可是同病相憐的,不知不覺間,她心裏生出些許憐惜。
慕容飛雪雙眼圓瞪,櫻唇微啟,似乎想要反駁餘躍的口誅筆伐,餘躍立刻伸手阻住她的話語:“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你想說我殺了你爹,你是光明正大為複仇而來,也就是說,所有發生的事情,你都會將罪過推到我身上,這樣的話,我無話可說,你隨時找我報仇,我隨時奉陪,你要自殺,我也不會攔你……”
“相公!”蘭馨見他如此絕情,忍不住出聲喊道!
餘躍淡淡地擺了擺手,繼續望著慕容飛雪說道:“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如果就此一死,你以燃燒自己生命的方式爭取得來的複仇計劃,就此付諸東流,你可不要犯糊塗。”
說完,餘躍放開雙手,緩緩地返回桌子邊坐下,任他自生自滅了。
蘭馨看了看餘躍,又看了看怔在床上的司徒燕,轉身緩緩地走到桌子邊,坐到餘躍身邊。
這一切的發生,是錯誤,還是緣分?她很想弄個明白,但她知道,恐怕是弄不明白了。
自己當初也是麵臨同樣的處境,當時自己生不如死地活著,目的就是想求得一個答案,直到確認那一切都是緣分,才堅定了信念,要開心地活下去。
然而同樣的境遇,對於這個女子來說,她恐怕永遠也弄不明白了,因為他是她的仇人,那麼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錯誤,在錯誤的條件下,即便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也談不上緣分。
想到這些,她心裏亂亂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