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娜用那種鄙夷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流轉,慕容飛雪羞怒交集,恨不得一刀捅死餘娜,自己已經無地自容了,這個女人還在這裏口無遮攔地往傷疤上撒鹽,她實在是該死。
然而餘娜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此時自己還是一絲不掛的,就那麼光溜溜地流放在兩個人的眼下,她立刻慌張地抓起衣服,往自己身上胡亂地套起來。
餘躍正想追問餘娜蘭馨的下落,卻忽地又聽到床下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似乎還有人想要從床下爬出來。
床下居然藏了兩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餘躍滿心的疑惑,卻也無心去追究,先將蘭馨拉出來再說。
“娘子,把手給我,我拉你出來。”餘躍低下頭,將手伸進去。
蘭馨一頭霧水,思緒飛快的在腦海裏流轉一圈,她已經基本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餘娜搞的鬼,因為在她昏迷之前的一刻,她就發現那酒裏有迷藥,她迷倒自己,恐怕是想越俎代庖,可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她迷倒了自己,奸計已經得逞,為什麼又要跟隨自己躲到床下呢?
帶著這些疑惑,蘭馨在餘躍的攙扶下,從床下爬出來,站直身子,便看到餘躍正滿臉關切地看著自己,繼而又看到床上坐著一個嬌美的女子,正荷花帶露地將身上的衣衫整理整齊,臉上的疑惑更濃了。
餘躍看到她臉上的疑惑,聯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不由得心中一動:她跟自己也發生過這樣的誤會,如果這件事情不解釋清楚,自己恐怕在她心目中會留下越來越惡劣的印象。
但問題是,麵對眼前的迷局,自己心中都是一團迷霧,又怎麼向別人解釋清楚呢?
不管了,有理在於聲高,此時此刻,不管自己有沒有理,先從氣勢上壓倒她們再說。
“娘子,你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餘躍望著蘭馨,裝著理直氣壯,語氣微怒地問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你還是問問妹妹吧。”蘭馨滿眼無辜,看了一眼身旁的餘娜。
餘娜當然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但事情敗露,她便有些難以啟齒了,更有些不屑於啟齒了。
她看了看餘躍,這個冤家,他也是得了便宜的人,他憑什麼質問自己,又看了看床上那陌生人,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一番,卻最後被她“橫刀奪愛”,心中又不覺來氣,當下一跺腳:“我不知道啦!”轉身憤憤地出去了。
“你站住!”餘躍大喊,卻沒喊得住,就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出去。
餘躍重重地哼一聲,轉身坐到桌子前,端起那杯沒喝完的酒,就往嘴裏灌。
“別喝,是迷藥。”蘭馨立刻出聲阻止。
“迷藥?”餘躍嘴裏重複著,心念電閃,倏然之間,他已經明白過來,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時候慕容飛雪已經穿戴整齊,也沒有立即從床上下來,看著沒有天空的天空,一陣發呆。
剛開始她心裏也是滿心的疑惑,自己喝的那杯酒裏怎麼會被人下了迷藥?一個新娘沒有必要對自己的新郎下迷藥啊。
那麼她理所當然地想到了餘躍,因為他是壞人嘛!
後來她驚奇地發現床下出來了兩個女人,似乎後麵出來的那個女人才是貨真價實的新娘,而先前出來的那個,也就是被自己迷倒的那個,竟然含羞帶憤地跑了出去。
將所有事情竄連起來,不難猜測出,這個被自己迷倒的女人,才是罪魁禍首!
然而即便如此,此時此刻,她也將所有的罪過,都轉嫁到餘躍的身上了,他殺了自己的父親,還奪了自己的清白,此仇的確不共戴天,她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然而剛才一試之下,她發現她根本殺不了他,一時羞憤交集,繼而萬念俱灰,抓起床上的匕首,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