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勝者王侯敗者寇(2 / 2)

餘躍立刻白了他一眼。

歐陽劍卻淺笑著用他的方式去反駁司徒烏龍:“我們的無名小卒就將你殺得打敗,你還妄圖侵吞我國,可想而知你有多麼的自不量力。”

司徒烏龍無言以對,半晌仰天長笑:“罷了罷了,今日橫豎是個死,何必計較那些勞什子名聲呢?”

言畢,引頸自刎而死。

歐陽劍近在咫尺,他完全有能力製止他自盡,然而他卻沒有那麼做,因為他覺得,那麼做是對他的不尊重,而這時候放縱他去自刎,反而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這樣的尊重,來源於英雄相惜,來源於同病相憐,隻是因為各事其主,這樣的尊重,也隻能用一種特別的方式去表現。

這種特別的方式,便是放縱他去死。

因為此時此刻,死不僅是他最想要的,也是讓他心靈少受一份屈辱的最好方式。

戰鬥結束,是時候收兵了。

餘躍上前向歐陽劍告辭。

歐陽劍正在安排人員去通知各城守將前來議事,回頭就見餘躍向他告辭。

“想走?沒那麼容易,”歐陽劍怪眼一翻,轉身就向城內走去,“你先跟我進城吧,一會兒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餘躍心裏立時就沒底了,然而片刻之後,又不覺安下心來:雖然這次擅自行動,但立下這麼大功勞,怎麼也能將功補過吧?

議事廳裏,各城守將陸續到場,漸漸地就坐了一大圈,都統、副都統、都尉、副都尉、都使都是將軍的身份,而餘躍卻是一個異數,穿了一身校尉的製服,就那麼厚顏無恥地坐在眾將中間。

除了平州的將領之外,其他各城的守將都是聞訊匆匆趕來,尚且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眾位將軍議事,卻唯獨有一個校尉的身影夾雜其間,而那身著校尉製服的人,偏偏又是那個出了名的廢柴,未免讓人覺得別扭。

於是很多人有意無意地向餘躍掃兩眼,一時把他看得全身不自在,不知不覺間,深心裏又自忐忑不安起來:恐怕今次難免要受處分了。

不知道是因為距離遠,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許岩姍姍來遲。

他知道這一仗北湘軍勝了,但具體是怎麼勝的,卻又不得而知了,當傳令兵去通知他前往平州議事之時,他很自然地想到,可能這次餘躍那廝給自己惹禍了,於是這一路之上,他都是火冒三丈,左思右想著怎樣指責餘躍。

一走進大廳,他看到餘躍,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徑直走到他麵前,咆哮道:“誰叫你擅作主張領兵出城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這一聲暴喝立時就將議事廳裏的喧鬧鎮壓下去,人們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他。

這些眼神中,有幸災樂禍的,有迷惑不解的,有麻木不仁的,使得整個無形的空間,都似乎閃爍了五顏六色的光芒。

梅玄霜看向許岩的眼神裏,流露出無盡的失望。

繼而轉向餘躍,又將流波生輝的目光裏,泛起難以言喻的情愫。

此前餘躍就已經想好,無論後果如何,自己都將一力承擔,此刻見許岩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正想站起來大聲明誌。

卻隻見上首的歐陽劍對著許岩揮了揮手,非常溫和地說道:“你先坐下吧,稍後我自有公斷。”

許岩冷哼一聲,再次狠狠地瞪了餘躍一眼,就著他身旁坐了下去。

場麵安靜下來,歐陽劍掃視一眼眾將,臉上難掩喜悅:“平州一戰,我們聚殲了敵方一路兵馬,並且消滅其主將司徒烏龍,大獲全勝,可以說,對永安之戰,我們已經取得了轉折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