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隻見一團火球,準確地說是一片火海,遮天蔽日地向著司徒烏龍席卷而去。
那樣強大的氣勢,使得周圍的事物都激蕩起來,那樣熾烈的溫度,使得周圍的空氣都沸騰起來。
司徒烏龍情知厲害,不敢小覷,立時握緊大刀,加持了平生的鬥氣,回身於虛空之中掄出一個圓弧。
轟然一聲巨響,像是火山爆發,火紅的烈焰向著四麵八方激蕩,吞吐著火舌頃刻間吞沒了司徒烏龍的身影。
太強悍的火係魔法了!
人們在感歎和震驚著:這是那個廢柴幹的嗎?
城樓上的梅玄霜眨了眨眼:難,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忽地隻見火海一陣湧動,一個身影猛地衝天而起,從火海裏突破出來,勉強落於烈焰的邊緣,撲打幾下身子,撲去了全身的烈火,卻禁不住身體一陣搖晃,似乎立足不穩,他立時以刀杵地,勉強站穩了身形。
餘躍大是驚駭,眼見著自己一口真火吞沒了司徒烏龍的身體,本以為直接將他燒成了枯碳,卻未曾想他竟然活蹦亂跳地蹦了出來,看來他一身的護體鬥氣的確非同凡響。
仔細一看,他全身上下除了衣服被燒掉幾片衣角之外,並沒有什麼嚴重的燒傷痕跡,但看他那一副虛弱的模樣,似乎元氣已經大為受損,連走路都很困難了。
而此時此刻,場中其他頑抗的永安士兵都已盡數被殲,北湘軍便團團圍了過來,將司徒烏龍圍在中間。
歐陽劍千山萬水地趕了過來,此刻見司徒烏龍已經插翅難飛,他倒是不急於關心他的生死了,反而急匆匆地走到餘躍麵前,聚焦了滿是驚愕的眼神,就那麼看著他。
餘躍被看得心裏發毛,渾身不自在地說道:“長官,我是男的。”
“我知道你是男的,如果你是女的,我還不屑於搭理你呢。”歐陽劍斜了他一眼,繼而望了一眼城頭上的梅玄霜,用手背遮住嘴的一角,臉上露出絲絲邪笑,“就像樓上那位,身材太好了,我跟她說話,都不知道眼神往哪裏放,所以我盡量不搭理她,”繼而又歎息一聲,“唉,女人哪,太漂亮了也是一個問題。”
這老不休,都四五十歲了,還這麼不正經。
餘躍很想告訴他,這不是人家女人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
但卻沒敢說出口,隻是一個勁地傻笑著。
歐陽劍卻忽地板起了麵孔,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道:“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
這老家夥,變臉比翻書還快!
看著他一臉惱怒的神色,餘躍一時蒙了,有些詫異地說道:“難道你們沒有烽火傳信嗎?”
歐陽劍厲聲喝道:“我問你是誰讓你來的?”
餘躍立時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長官,是我自作主張,與他人無關!”
“我有些失望。”歐陽劍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往人群裏走去。
失望?我錯在哪裏了?餘躍百思不得其解。
歐陽劍一走近人群,人群立刻分開一條道,將他讓了進去,於是英雄末路的司徒烏龍就落入他眼中。
“哈哈哈,”歐陽劍豪邁地大笑一陣,說道,“司徒烏龍,我們還是玩那個老遊戲,現在兩條路給你選,你選哪一條?”
司徒烏龍緩緩抬起頭來,滿臉的淡定,而眼神之中,卻不可掩飾地透露出些許的不甘,看了一眼歐陽劍,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無話可說,唯一的遺憾是,今天竟然栽在一個無名小卒手中。”
餘躍不由得撇了撇嘴,在一旁輕蔑地說道:“你傲什麼傲啊?既然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又何來無名小卒之說呢?隻有王和寇的區別而已,現在你就是寇,老子就是王。”
隻不過他說得非常小聲,司徒烏龍沒有聽見,杜拉卻聽見了,立刻笑著補充道:“現在我也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