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心裏不由得又添了許多惆悵。
於是帶上兩個親兵,心中交織著喜悅和惆悵,她飛速地往後山趕來,一路都在思索著該如何去打破那第一眼的尷尬。
然而眼下這個場麵就好辦了。
她陰沉著一張粉臉,掃視一圈場中,冷冷地望著許岩:“怎麼回事?”
而此刻,那四個旗長和麥格漸漸地舒緩過來,便揉搓著酸痛的身體,歪歪扭扭地站起來。
五個人見梅玄霜來至,盡皆耷拉著腦袋,默默地站到一邊。
許岩一臉正氣地望著梅玄霜:“我們在誅殺叛逆。”
“可是,”梅玄霜一臉迷惑地看著他,“我隻看到他在誅殺你,卻沒有看到你在誅殺誰。”
許岩愣住了!
如果換一個場合,這一定是一句極具殺傷力的嘲諷,然而此時此刻,梅玄霜說出來,卻是因為她真真正正地迷惑了:你說你在誅殺他,我也覺得應該是你在誅殺他,可是那一刻,我明明看到他在誅殺你,莫非是我眼花了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然而這似乎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她也沒有心思去深究,她關心的是,許岩為什麼說他是叛徒呢?
梅玄霜柳眉微蹙,飛快地掃了餘躍一眼,繼而望向許岩:“你剛才說誰是叛逆?”
許岩將眼神望向餘躍,語氣仍是那麼正氣盎然:“他被敵方俘虜過,如果沒有叛變,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看著許岩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餘躍心中怒火中燒,以至於在悄無聲息間,衝淡了原有的緊張和忐忑。
然而雖然盛怒,卻在心念電閃間,他選擇了沉默,就那麼淡然地看著梅玄霜。
梅玄霜低眉沉吟片刻,抬眼射出淩厲的光芒:“你有證據嗎?”
還算公正,不枉我愛你一場!餘躍在心裏狂笑。
“這”許岩心中一窒,繼而望著梅玄霜強辯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還需要證據嗎?”
梅玄霜再次看了一眼餘躍,望向許岩,淡然說道:“我們不能冤枉了好人。”
許岩提高了嗓門,理直氣壯地說道:“這種事情,寧殺錯一千,不放過”
“放肆,”梅玄霜猛然叱道,“你當我們是土匪嗎?”
許岩一怔,露出滿臉驚訝望著梅玄霜,雖然他知道梅玄霜一向冷冰冰的,然而他與她從來直言快語,沒有過什麼避諱,然而此刻,她是怎麼了?
百思不得其解,片刻之後,許岩撇了撇嘴,歪著腦袋懶散地抱拳:“屬下失言了,將軍恕罪。”
梅玄霜揮了揮手:“回去自領三十軍杖,”繼而扭頭對著餘躍說聲,“你,跟我來。”調轉身形,徑直往山下走去。
許岩狠狠瞪了餘躍一眼,冷哼一聲,將手一揮,帶領五個部下揚長而去。
餘躍聳了聳肩,示意:想打架隨時奉陪。
這時候杜拉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臉笑容:“嗬嗬嗬,餘旗長,是我去通知的梅將軍!”
餘躍一聽,恨不得一腳踹死他:要不是你壞我好事,老子就一指頭戳死那王八蛋了。
然而他臉上卻極力地擠出一片陽光:“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不客氣,”杜拉很大度地搖搖頭,“我經常這麼無私地幫助別人的,所以你不用跟我說謝謝,這種事情你都要跟我說謝謝,那你以後可有的說了呃,對了,話說你為什麼沒有死呢?又是怎麼逃回來的呢?我猜想這裏麵一定有許多轟轟烈烈、蕩氣回腸、驚天動地、曠古爍今的故事,你不妨說來我聽聽,我很有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