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仿佛是靈光乍現,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背對著那把劍,卻為何對它的位置感受得那麼清楚?
莫非,是潛意識中的精神魔法起了作用?
既然精神魔法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他的準確位置,那麼自己就可以對其出招方向和身處位置進行預判,然後做出應對,達到先發製人的效果。
想到這裏,壓住心中狂喜,一個擰身,往側麵躲閃,同時催動精神魔法,果然,他清晰地感受到許岩已經在背後追了上來,同時,他的身體四肢以及出劍的方向都已經完完全全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
於是再一擰身,躲過他淩厲的劍鋒,同時頭也不回,反手打出一記火焰刺。
許岩猝不及防,想要躲閃已是不及,隻得揮劍擊打,一時力又不及,被那淩厲的火焰刺撞得一個踉蹌,身體連晃,不過就算立足不穩,他仍然艱難地將那火焰刺擊得支離破碎,消散於無形,否則怕不立馬被射個透明窟窿。
然而他卻已然失卻了先機,餘躍幾乎不用回頭,就那麼背對著他,連發火焰刺,一時逼得他手忙腳亂,左支右絀。
餘躍正好抓住這點契機,反守為攻,反被動為主動,一時占盡了優勢,出手之間也顯得行雲流水,這也使得他有空閑轉過身來,麵對麵的攻擊許岩。
許岩連連招架之下,一柄寶劍被那連綿不斷的熾烈火焰燒得通紅,嗤嗤地冒著黑煙,幾乎要被熔斷,而他原來磅礴的鬥氣也被刺成一團散亂,構不成進攻威脅不說,就連防守,也是越來越吃力,幾如風中敗葉,搖搖欲墜了。
餘躍此時不知不覺殺紅了眼,已經收不住手腳,加之許岩先前的一番話語,言猶在耳,還在隱隱地刺痛著他,悄然間他已動了殺心。
於是加緊了攻勢,一指一指追著他射,下了死心要將他身上射出幾個透明窟窿來,就見火焰刺似流光穿梭,閃閃爍爍,令人眼花繚亂。
許岩此刻卻絲毫不敢眼花,瞪大了雙眼,慌亂地舞出劍花,去攔擊那熾烈的火焰,然而那火焰刺的穿透力和灼傷力卻非同凡響,片刻之後,他那柄寶劍就被熔化掉了,隻剩一個劍柄還在手裏握著。
這便意味著,他連最後招架的能力都已經失去了,那麼在他麵前,就隻剩下一條路死亡。
他眼中,充斥了莫名的恐懼。
而餘躍,眼中泛起了嗜血的笑意!
同時,一縷赤紅的火焰毫無意外地急掠而出,直射許岩。
“住手!”空氣中猛然響起一聲嬌喝。
聲音細柔,卻又不失威嚴。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那個聲音了,但那一刻,他卻立刻就已經聯想到那個聲音的主人,不由得深心一震:是她來了!
餘躍本能地停下手中動作,然而已經發出去的一指火焰刺卻已經覆水難收了它仍然一路撕咬著空氣,發出嗤嗤聲響,猙獰地向著許岩猛撲過去。
聽到那個聲音,許岩突然之間變得精神百倍,動力十足,整個人似乎都強悍了許多,就見他瞬息之間發出鬥氣,用手中殘餘的劍柄挽起劍花,“嗶嗶啵啵”將那火焰刺搗得粉碎,消散於空氣中。
然後,非常瀟灑地扔掉手中還有幾厘米長的劍柄,悠然自得滿臉微笑地望向梅玄霜。
人家都停止進攻了,他當然可以這麼從容了。
梅玄霜仍然冷若冰霜,仍然容顏絕美,一襲貼身戰甲,秀出完美曲線,似柳枝寒梅,在微風中輕舞。
不自覺地,餘躍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胸腔裏砰砰砰心跳的聲音,他曾經無數次地構想過再見到她的場麵,針對所有場麵,他都有一個浪漫的場景設計,然而事到臨頭,他卻呆住了。
而梅玄霜也在暗自慶幸:幸虧是這種場麵,要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的第一眼。
他還活著,而且完好無缺地回來了!無可否認,當杜拉匆忙間跑去告知她這個消息之時,她心裏非常高興,甚至可以說得上歡天喜地,然而隨之而來的,她想到了很多:如果他要求履行那個賭約,自己該如何應對?如果真的答應他,又如何向陛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