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這句話就像是引燃了陳嵩的□□,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在你之前我沒和男人在一起過,我他媽是被你掰彎的,紀洲。”

“是嗎?那要我道歉嗎?”他和陳嵩之間的距離幾乎到了呼吸可聞的地步,卻是一絲旖旎的氛圍都沒有,“那真對不起了陳總,我是個純基佬,我在你之前就喜歡過男人,不止一個,滿意了嗎?”

從來沒聽過紀洲這種諷刺語氣的陳嵩握著他的手,指尖冰冷並顫抖,他注意到曾經戀人臉上已經絲毫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誼,這才覺得冷。哪怕是半個月之前和他提出分手的時候,陳嵩都沒有這種所謂徹底失去的感覺。

“疼。你能鬆手了嗎?”紀洲看著陳嵩露出符合他年齡的茫然失措,在心底歎氣,麵對強硬的陳嵩他可以冷言冷語,但是隻要這人一露出這種表情他就沒節操的心軟不忍心。尤其是在陳嵩仿佛被紮到了一樣縮回手之後,紀洲竟然發現自己想伸手去擁抱他。

還好他還有理智。

“我走了。”

手腕上到底還是留下一道青紫的勒痕。紀洲甩甩手,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轉身的時候聽到了對方用輕到聽不清的聲音說:“如果今天你走出去,我他媽就毀了你。”

紀洲腳步微頓,心底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就怕這個狼崽子和他玩感情牌,如果是發狠那就容易多了。

“哦。”

他用這一個字來總結這一趟勉強說起來還算是順利的旅程。

不過當站在電梯裏麵之後,麵對陳嵩時那種輕描淡寫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他靠在電梯一角,麻木地數著樓層漸漸向下。

隻要和陳嵩打了一個照麵,就要掏空了他這一個月的精力。他要一直忍著不去吵不去罵不去抱怨不讓陳嵩能看出一點兒他的不滿,才算是勉強給自己打了一個合格。

走出小區門,這一次對於保安的問好他甚至沒有力氣去扯開嘴角。深秋的夕陽總是來得特別早,快要落光的黃葉顯得那枯褐的樹幹越加蒼老。

熟悉的撥通了蔣七的號碼之後,紀洲才想起來這人現在正在陪著自家老姐試婚紗,就直接掛斷了這個還沒來得及撥通的電話。手指在通訊錄上滑動著,一個沒有編輯姓名的號碼突兀地出現在那裏。

也不知道是抱著什麼想法,紀洲直接按了撥號。

……

“沒有身份證啊……那的確是不怎麼好辦。”帶著保護帽麵色黝黑的包工頭皺眉打量著麵前的男人,看著長相打扮就知道不是缺錢的主,頂多也就是離家出走來體驗生活了。這麼一想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樣,你先試試能不能幹,年輕人賺錢的招數多著呢,別太勉強自己幹這種活。”

“怎麼試?”

衛忠侯麵無表情來掩飾自己的一無所知。他是真的把那個司機說的話當了真,在紀洲離開之後就上網找了最近的施工場所,發現離得並不遠。也注意到這裏真的正在招搬磚的工人。

“把旁邊那一摞磚搬到這邊的車裏,一塊磚是一毛五……”包工頭的話剛說了一半,麵前這人走小跑著走過去。他也就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這磚是大理石長磚,重量實,就是幹慣了這活的工人一次頂多就能搬起二十塊,一般人十塊就夠了。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實,讓包工頭和他身邊正在幹活的工人都愣住了。

他們就看著這個看起來身材算不上特別結實的年輕人,一塊塊在自己手臂上疊加,很快就到了四十塊。

那是四十塊!淨重量至少能比成年人體重都要重!這一塊磚淨重量就是七斤半。

而且這人似乎還明顯有餘力,他把磚放在了車上,然後看著包工頭驚愕的表情,拍了拍手上的石灰,“可以嗎?”

“……當然、當然可以!這一塊磚是一毛五,五百塊磚之後每塊兩毛,一千塊之後每塊三毛。”包工頭的態度明顯比最開始看到衛忠侯的時候要認真得多,他又一次打量著這個人的身材,難以想象這種穿著衣服看起來不壯實的身體裏麵會蘊含著那麼大的力量。“你是現在就能上手嗎?”

“我……等一下。”

感受到褲兜裏的震動,衛忠侯在褲子上擦了擦手,才把那震動的小盒子拿出來,上麵‘紀洲’兩個字猛地出現讓他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