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就原諒你了,老頭子。那一刻我想,隻要能讓你活下來,改名叫付野也沒什麼,就算改名叫貓三狗四野也沒什麼。比起做段家的兒子,我更希望你活著。”
段野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終於鼓起勇氣看了段鴻跡一眼。卻發現對方正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那眼神,有一點欣慰,還有一點憐憫……
段野一下子炸了毛:“老頭!你別太得意!你那是什麼眼神!”
段鴻跡歎了口氣。
“不是的。”
“欸?”段野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搞得愣了一下,“什麼不是的?”
段鴻跡輕輕拍了拍段野的臉,似乎在透過段野年輕英俊的臉,望向某個不可挽回的人。
“你們對我而言,不是她留下的累贅,而是……而是她來過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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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繼之心神不寧地坐在樓下的沙發上,不住地拿眼睛去望站在旁邊的江繪伊。
江繪伊心神不寧地站在沙發的旁邊,不住地拿眼睛去望樓上段鴻跡所在的方位。
終於,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段野腳步輕快地下了樓,嘴裏還哼著歌,看著又年輕又快活。
“爸怎麼樣了?”u0026“段先生怎麼樣了?”
段繼之和江繪伊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爸好著呢!”段野奇怪地看了一眼這兩人,“哦對了,他說那個……藥飯很好吃?廚子可以留在家裏多做幾頓。——藥飯是誰做的?”
江繪伊的呼吸驟然停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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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海城愈發熱鬧了起來。
段鴻跡被槍擊一案始終沒有著落,這倒不是說海城警方不得力,相反,他們已經揪出了十幾個有非法武裝的龐大底下勢力,今年的KPI完成得足足的。
可是邪門的是,這麼多勢力,居然沒有一個是襲擊段鴻跡的幕後主謀!
上頭壓得緊,群眾催得急,海城警方這幾天吃睡都在局裏,隻盼著能在年前解決這樁懸案。
這一天,費奧多爾打電話給趙若明,彙報道:“暗之血宴沒了。”
“哦?”
趙若明正在喝江繪伊今天新煲的湯。這湯湯汁甘美,入口回味無窮,喝得趙若明很愜意,說話懶洋洋的。
“是地點沒了?還是上麵的人沒了?”
費奧多爾道:“人都還在。但是上次舉辦宴會的那個地點被警方查抄了,現在已經封住了。除此之外,其餘幾個地點也已經落入了監視之中。”
暗之血宴上那些男女主一個兩個仿佛舊社會來的產物,法律意識比段野的期末績點還要低,根本不知低調為何物。露馬腳再正常不過了。
趙若明冷笑一聲:“我明白了。地點沒了人還在,這意味著暗之血宴並沒有結束,風頭過去了還會再開。是嗎?”
費奧多爾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趙若明換了個問題:“那對我和姬釗的通緝呢?”
費奧多爾道:“暫時放緩了。”
費奧多爾那天為了留下來幫助趙若明,在顧西辰發表永生那一套言論的時候並沒有離開。因此,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永生之旅的一員。
現在,暗之血宴的第一手消息,費奧多爾都會第一時間通知趙若明。
趙若明放緩了語氣:“姬釗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費奧多爾道,“醒過來的時候很少,一醒來就要發瘋。我請了可靠的女仆來照顧她,每天給她喂飯洗澡按摩。一旦她暴起傷人,我就會打暈她。”
姬釗現在的身體是個膘肥體壯的男人,費奧多爾打暈她並沒有心理負擔。
趙若明靜默了一瞬,道:“改天有時間,我去看看她。”
費奧多爾“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趙若明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你知道暗之血宴下一次的主辦者是誰嗎?”
“下一次的主辦者。”費奧多爾回憶了一下,“是一個叫賈仁祿的商人。也是狂熱的永生追逐者之一。”
費奧多爾補充道:“但現在風聲很緊。因此,賈仁祿還沒有選擇好地點。”
“我記下了。謝謝你,費佳。”
掛斷了費奧多爾的電話之後,趙若明想了想,撥通了帝寒天的電話。
“帝先生,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現在,到了兌現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