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水汐月忽然也笑起來。
瑩瑩月光下,那抹笑意卻比冰雪還冷。
“是我先問你的!”
沒有絲毫猶豫,她腳尖點地,身形如魅朝國師攻去,雪白的衣袂隨風飄揚。
國師麵色一凜,眼中亦閃過狠厲,向右一個側身躲過這一掌。
水汐月早有預料,纖腰一扭,反手從腰中抽出一柄貼身軟劍,灌注靈力向國師刺去。
劍若遊龍,寒芒乍現,國師眼中閃過訝異,猝不及防間向後滑出數十步。
勉強穩住身形,她察覺到臉上有冰冷的液體滾落。
“你走吧,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水汐月收起攻勢,手提軟劍,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看她。
國師伸手摸向自己左臉,放下一看,果然是血。
她冷笑一聲,“你不好奇我深夜來找你的原因嗎?”
水汐月依舊不看她,“與我無關,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
“你不好奇,我偏說。”國師阿棉恨得牙癢癢,渾身微微發抖。
“為什麼,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為什麼要去南疆!”
她壓抑著低吼道,心痛的猙獰著麵目。
於是傷口迸裂,鮮血染紅她半邊臉。
…
定北侯府。
東方彥跟著定北侯走進書房中的暗道。
這是一條長長的石道,不知通向何處。
但他隱隱聽見有陣野獸低吼聲,和雷音寺後山石室中燃犀發出的叫聲很像。
越靠近目的地,那吼聲越強烈,狹窄的石道被吼叫聲震得微顫,幾乎往前的每一步都有碎石粉塵落下。
定北侯卻毫不畏懼在前帶路。
這,就是他做的實驗?
東方彥皺眉思考著,對前麵這位侯爺有了新的認識。
果然在朝堂安然無恙混到這個位置的人,沒一個簡單的。
“阿彥少俠,我們到了。”
到了密道出口處,是處更廣闊的洞穴。
東方彥忽然想到在來定北侯府前他和林暴兩人勘察過地形。
定北侯府設在京城西郊,不是什麼繁華之地,甚至五十裏之內荒無人煙,實在過分清淨了些。
侯府後麵還有座光禿禿的野山,他起初還以為是定北侯講究風水,特意將侯府選址在這裏。
直到這裏,他才知道——
定北侯竟是耗費心血將整座山挖通一個洞!
這裏究竟有什麼秘密?
他環顧四周,與他想象的有出入,這裏應該是定北侯做實驗的隱秘之地,洞穴裏卻燈火通明,來來往往很多人,他們身著白色製服,看見他們二人,紛紛停下手上工作,注目行禮。
“他們是什麼人?”東方彥問道。
“是我的人。”定北侯帶著他走向洞穴深處,那裏有一巨型鐵柵欄。
適才在石道內聽見的野獸低吼聲,應當就是從此傳來的…東方彥幾乎肯定。
“你是侯爺,他們見了你為什麼不行禮?”東方彥故作輕鬆的和定北侯說著閑話。
“這不奇怪…”定北侯站到鐵柵欄前,拿起手邊一根鐵棒。
東方彥皺眉看著他,不明白他要說什麼幹什麼,隻見定北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用鐵棒重重敲向那扇鐵柵欄。
嗡——
金屬碰撞的刺耳聲讓東方彥心神一蕩,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含在喉嚨口幾乎要噴出來。
而他回頭看見那些穿白袍的工作人員,他們幾乎不受影響…
有拿著筆記錄的,有一錘一錘鍛造武器的,還有負責運輸【煞】的…
“他們早被戳聾了耳朵,割了舌頭,隻聽我一人的命令而已。”定北侯昂首挺胸,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著一件駭人聽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