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汐月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保存著東方彥身體的水晶棺前,取來一隻形狀怪異的匕首。
東方彥立刻認出,這是他當年準備刺殺水汐月的那隻匕首!
可連他都不敢相信,他,他究竟是怎麼把這匕首擰成一朵玫瑰花的形狀的?
他嘴角抽搐,打心底佩服自己處理危機的能力。
那換個角度思考,莫非…
是這朵玫瑰讓水汐月信了他臨終前胡謅的那些鬼話?
“這,這是…”
水汐月低垂著眼眸,將手伸出,“當年,我也曾懷疑過你說的話,但在你身上找到這個…”
她臉一紅,又鎮定說道:
“總之,謝謝你的情誼,我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胡說八道!”東方彥一把打掉她手上的鐵花,緩緩逼近,水汐月挪動腳步後退,直到後背觸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早聽秀兒說過,你們天門派有門規,女修麵上麵紗,此生非丈夫不可揭開…”
他眯著雙眼,眼眸中透出危險的光,伸手挑起水汐月小巧的下巴。
“水水,早在那天,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了!”
水汐月呼吸一滯。
他…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東方彥嘴角一勾,低頭湊向水汐月嬌嫩如花瓣的嘴唇,“水水,你逃不掉的…”
水汐月瞳孔猛地一縮,伸出雙手用力推開東方彥。
東方彥猝不及防向後連退兩步,差點穩不住身形,胸膛起伏著,忍耐著脾氣問道:
“你又怎麼了?”
水汐月努力平息著心頭的異樣,故作絕情的說道:
“天門派已經不在了,有些規矩也該改改。”
東方彥沉默打量著她,他在思考,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水汐月一反常態對他抗拒如此。
“總之,今天過後,你我恩怨兩清,再無瓜葛。”
“好。”東方彥點點頭,不再勸說。
拂袖轉身離開,臨走留下一句話:
“這肉身,我到需要的時候再來取!”
直到確認他是真的離開,水汐月終於支撐不住,背靠著石壁緩緩坐了下來,兩行清淚滑落到嘴角。
“這次,他是真的離開了吧…”
…
東方彥離開北郊,一路走到京城。
“要我走?沒那麼容易。”
他嘴角一勾,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思考下一步。
水汐月今天說的話明顯是違心的。
雖然他沒談過戀愛,但他明白伴侶之間要留給對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
而他決定的事從不會輕易更改。
她上趕著要攆我走,背後一定有原因。
最大的可能,就是【煞】的事情有變。
究竟是什麼變化?
他要搞清楚,但不急在一時,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落腳的地方。
他這樣想著,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陳小秋?”憑借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他想起此人身份。
白天在市舶司遇見此人,這小子給他留下的印象深刻。
頗有幾分他當年的狂妄。
而此時的陳小秋,竟像變了個人,垂頭喪氣朝著酒樓走去。
“閑著也是閑著,走,去吃瓜!”
心念一動,他跟著陳小秋走進酒樓,又在他附近找了張桌子坐下。
“夥計,拿十斤酒!”陳小秋愁眉苦臉,剛入座就要酒。
“好咧!”
東方彥也要了一斤酒,就著花生米自斟自飲,用眼角餘光打量著陳小秋。
不知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陳小秋就這樣一人喝著悶酒,邊喝邊歎氣。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東方彥為引起陳小秋注意,端起酒碗故作深沉。
而他這神來之句果然引起陳小秋注意。
陳小秋端著酒碗朝他看去,同樣認出東方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