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瞳孔又是一陣猛縮,“你什麼意思?”
“世人皆說我瘋癲,可你又是什麼好貨色?我不在家這些天,你也玩的很開心吧?”
猛然間,周宇想起了什麼,他連忙道:“你是說…一直在我書房伺候的金枝?”
“還有別人嗎?”長寧從他手中拿過匕首,用鋒利的刀尖在他臉上劃來劃去,周宇對她接下來的話有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我原本也不想動她的,可我就是忍不住,你說你,好好做一條狗不行嗎?為什麼非要學著外麵的野貓偷腥呢?”
“她隻是想和我學寫幾個字寫信給她老家的娘而已…”
周宇激動地咆哮著,尖銳的刀鋒劃破他的臉,一串晶瑩鮮紅的血珠順著刀尖流到長寧塗著朱紅丹蔻的富貴玉手上,但他毫不在意。
他向前走過去一步問道:“你把她怎麼了?”
“啊!”長寧拿開了匕首,不再看周宇,又伸出舌頭淺淺舔了口手上的血,回頭對他眨了眨眼。
很無辜的說道:“原來你們真的沒什麼啊,那太遺憾了,我一個沒忍住,就…
就剝了她的皮…”
“什麼?!”周宇渾身汗毛孔豎了起來。
“周郎,你不會怪我吧,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你書房用你的筆在那寫字,不知為什麼,我那時候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是有點愛你啊!”
“噗嗤——”長寧又用手捂住嘴笑出聲,“就是可惜,我的愛來的快,去的也快,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張皮?現在還在廚房掛著烘幹呢,我原本想用她那張皮做個撥浪鼓哄哄我未出生的孩兒的,既然這樣,你拿回去吧。”
“毒婦!瘋子!我殺了你!”
周宇忍無可忍,抓起桌上果盤重重砸向長寧。
後者猝不及防,她似乎從沒想到在她麵前懦弱隱忍的這個男人會突然發作,悶哼一聲昏死在地上,汩汩鮮血從她後腦流出。
周宇沒有就此收手,一瞬間,多年在侯府遭受的屈辱,下屬對他明裏暗裏的譏諷,陳小秋對他這麼多年的挑釁…
以及剛剛離開市舶司,東方彥對他那不屑一顧的回眸。
樁樁件件湧上心頭。
他從昏迷的長寧手中搶過匕首,接著,一刀,兩刀,三刀…
狠戳向長寧的身體,直到她的豐滿的胸口成為一團爛肉。
倒在地上的女人瞪圓了眼睛,惡狠狠看著他,鮮血從她喉嚨中咕嘟咕嘟往外冒,她張著嘴似乎要說什麼,卻被鮮血堵住喉嚨…
周宇惡狠狠的發泄著,把他這一生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
直到地上的女人沒了動靜,再不動彈。
他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驚慌不已。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他失神的喃喃自語。
接下來該怎麼辦?
要知道長寧縣主可是定北侯府的獨女,當今陛下認下的幹女兒!
他殺了她,他也死定了!
“逃?”他第一時間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
可是…
好不容易體會到權利的感受,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
再回頭想想這段荒誕的婚姻,除了長寧的荒淫無度,不守婦道,定北侯對他還是不錯的。
可現在,一切都沒了,都被他親手毀了…
就在他癡癡呆呆發著愣時,一團黑色的霧氣從地下冒出,慢慢湧動著朝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