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每次說出這些不自量力引人一笑的狂語,就是吳憂被揍的時候,通常還被揍得很慘,甚至有可能幾天都下不了床,可吳憂就是不知悔改。
寧河人都看不懂吳憂的為人行事,大多數人認為他和他的弟弟吳慮一樣腦袋缺根筋。
不同的是,吳慮是真傻,而他是直,直到看不清現實,盲目得可愛更可笑。
但吳憂知道,不是他直,而是他不甘於臣服現實。
沒有人生來就低下,沒有人生來就得受別人的白眼和侮辱,更沒有人能夠忍受別人肆無忌憚地羞辱他的親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起初隻是為了反抗,後來就徹底變成了鬥爭。
既然是鬥爭就不該是被動地等待他人欺淩,所以他才會變成他人眼中毫無資本卻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傻蛋。
這個傻蛋現在回來了,認出吳憂的人都覺得寧河風平浪靜的日子又結束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可算能夠多一些新鮮有趣盡管可能是老調重彈的內容。
“吳憂,怎麼,終於呆不下去了打算回家了。回來也好,寧河多好,修什麼練嘛,白白浪費青春。”吳憂淪為虛合門雜役弟子成了奴仆的消息,早就被有心人傳的寧河人人皆知。眼看吳憂再度出現,一位認出吳憂的青衫中年男子,朝著吳憂一臉微笑地大聲揶揄道。
眼睛微微一斜,認出說話之人是李家管家史有法,吳憂眉頭稍蹙,沒有多加理睬。
史有法口舌向來歹毒,以前也沒少仗著李家之威對他百般戲弄。
放在三年前,吳憂早就和他幹上了,即使在下一秒,他必然會被史有法一手擒住,耍猴般玩弄。
但現在,他初回寧河,暫時不打算惹是生非,又心念著家人,無心在路上和他人做過多的糾纏。
更何況,史有法就是一凡人,他要是出手,須臾間就能打得他哭爹喊娘,要算賬,不急於一時。
看到吳憂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史有法可就不高興了,嚷嚷道:“哎喲,吳憂你可真是變了。怎麼,從大宗門回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凡人了。也對,你以前就瞧我們不上眼,現在好歹去虛合門鍍了金,就算屁也沒學到,也比我們這些凡人來得強。你們看看他那眼神,嘖嘖,真以為自己從廢物變成了個人才一樣。”
“哈哈哈!”站在史有法周邊的,都是些李家的下人,聽到自家管家出言調戲吳憂,縱使覺得史有法和吳憂一孩子為難有失體麵,卻還是不得不大笑附和。畢竟史有法在李家地位不低,大家的諸多利益都掌握在他手中,不附和那就等著被扣工錢吧。
眾人一笑,史有法頗為洋洋自得,臉上的神色比之撿了塊銀錠還來得暢快。
可吳憂還是那副似乎根本沒瞧見他的模樣,這讓史有法在得意了片刻後,心中有了怒意。
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無視啊,眼下這麼多人,這個臭小子這麼一副臭臉色,可不就是不給自己麵子。
心中這般一想,史有法大袖一撩大步上前,就想像三年多年那樣給吳憂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