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祁和都有些動容,漸漸覺得自己真是混蛋。

男人垂在兩側的手握成拳,青筋突起,他抑製著抱她的衝動,抱她的衝動很快又變成想吻她的衝動,祁和不得不鬆開手摸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撫,否則他真的要控製不住自己,將她拖進臥室......

女人一旦示弱,就有著致命的誘惑,他奇怪以前為什麼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但想想常芭菲好像一次都沒有在他麵前哭過。

一點點的碰觸,卻讓她更加潰敗,常芭菲狼狽地轉身逃走了。

祁和緊緊握拳,眼底暗湧一片,他幾乎用了一分鍾才克製住自己不追出去。

她轉身跑走了,連電梯也不敢等,匆匆就從樓梯走了。

她會狼狽逃走,是因為她才發現自己哭是在等祁和開口挽留她。如果他說別走,她一定不會走。她心裏竟然有著這樣一個念頭。

她對自己很絕望,絕望的是,當她已經知道真相之後,知道孩子是他的,他也決定撫養之後,她竟然還在期盼著能和他複合,和他繼續生活,和他一起撫養孩子。

這種希冀如帶毒的藤蔓一般在她心頭攀爬,一瞬間就纏得嚴嚴實實,滲入骨肉裏,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從心疼到甘願陪他,這種情緒轉換得太過迅速,讓她措手不及。

她太過心驚,所以落荒而逃。

她瞧不起自己。

為什麼在他麵前就一點自尊心都沒有了?

喜歡,喜歡能當飯吃嗎?這世界上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找不到嗎?她不是都瀟灑地離婚了嗎。

她這樣罵著自己,卻在到了一樓之後又飛快地轉身跑回去。

她至少應該和他說一聲,自己也很喜歡他,或者問一問他,還願不願意......

就這一句話,她非說不可,急切的心情呼之欲出。

“常芭菲!”常芭菲剛剛邁開步子,就被人狠狠拉住,慣性讓她幾乎要摔出去。

這一幕太過熟悉,常芭菲立刻轉頭,眼裏帶著錯愕。

“你能不能別這麼輕賤自己?”顏司皺著眉鬆開手,很是嫌惡的樣子。

“你跟蹤我?”常芭菲愣愣地問。

顏司盯著她的兔子眼,冷聲問:“怎麼,趕著去給人做後媽呢。”

如同兜頭一桶冰水,將她澆了個徹底。

“你是太愛他,還是因為自己不能生?”

常芭菲張了張嘴,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漸漸有些憤怒,這話也太傷人了。再說了,他憑什麼這樣說她?常芭菲決定再也不給他好臉色看了。

有居民經過,好奇地打量,常芭菲避開那些目光,費力拂開他的手。

“不關你的事。”

顏司嗤笑一聲,“你是真沒腦子嗎,現在這節骨眼還巴巴地趕上去,是想坐實□□的罪名?”

有病吧!常芭菲瞪著他,“如果我有罪,那你也脫不了幹係!那一天我是和你待在一起的!”

顏司的眼神很冷靜,“那你上我的車之前呢。”

“......”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為難他。

顏司收回手,□□褲兜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麼難聽的話,□□什麼的,都是他脫口而出,那樣的念頭她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他的話傷到了她。

“顏司,我沒想到你會這樣看我。”

常芭菲失望的語氣刺到了他,他麵色有些難看。

常芭菲望著他,意識到他不是一個會說抱歉的人,於是也放棄了,轉身要上樓,又被人拉住手腕。

常芭菲不耐煩地回頭:“別碰我!”

顏司愣了一愣,他沒想到小貓也有炸毛的時候。

“不是我想碰你,是你要回家了,剛剛警察上山盤查了,你不在家,恐怕你現在要回去一趟了。”

“關我什麼事?”常芭菲莫名其妙。

顏司頓了頓,緊盯著她,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他們在你家遊泳池裏看到一件羊絨大衣,是屬於何沐的。”

“......”

常芭菲整個人都蒙了。

顏司送她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在跟她打草稿。

“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下午都是和我在一起,我們賽車還有視頻,和她的死亡時間完全對不上,你鎮定一點,沒有問的你別說,問了就老實回答,你並沒有嫌疑。”

“但是她的外套怎麼會在我家?”常芭菲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一點。

其實顏司心裏隱隱有了譜,她不過是被人隨手選來背黑鍋的,恰好身份特殊,足以吸引警察們的注意力。

“......風吹的?”他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