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宴會上,肖司寒被父親貪婪的眼神刺痛,不顧場麵,在花園後麵吵了起來。
肖父怒火十足,避免自己的事情殃及兒子,強製要他出國。
肖司寒失望搖頭,堅決不去。
肖父仿佛老了十幾歲,眼眸濕潤,動容著說:“那你母親怎麼辦。”
一句話擊潰千萬瓦。
肖司寒失魂落魄。
對上楊若兮的眼神,各種各樣的想法鋪天蓋地席卷著他的腦海。
所有的希望隨同在心裏燃燒的野草般化為灰燼,緩緩飄落。
楊若兮希冀的眼神看著他。
【兮兮道個歉就完了,多簡單的事兒啊。】
討厭我吧。
【你就回答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遠離我吧。
【那就是不信我了?】
肖司寒從來不會懷疑楊若兮。
可我…身不由己。
肖司寒望著她發紅的眼睛,一字字道:
“她是我女朋友。”
那一刻,肖司寒心如刀絞,如同在流血。
真正看到她哭的時候,肖司寒後悔了。
去他的遠離。
他就是見不得楊若兮難過。
他拉走雅淇,憤怒不已。
可這都是他自作自受。
雅淇哭著不要分手,但肖司寒不為所動。
看啊,多麼薄情的人啊。
時間久了,雅淇好像真的喜歡上了肖司寒。
她開始羨慕肖司寒望向楊若兮的眼神,那是赤裸裸的偏愛與無奈。
偏愛,巧了,她也想要。
下午,她不經意發給肖司寒‘別忘了周六的電影。’
實際上,他從來沒有約過她看電影。
因為他們隻是各取所需,從來沒有過親密接觸。
這條消息就是要告訴肖司寒,你的女朋友要和別人去看電影了。
可沒想到,對麵發給她一句沒空。
連問都不問,下意識地拒絕。
雅淇不甘心。
宴會上,她刻意挑釁楊若兮,隻是想出個氣。
沒想到她身邊的人護著她,自己吃了好大的虧。
肖司寒出現了,雅淇已經預料到肖司寒陰翳的眼神,會和她說什麼難聽的話,
可是,他居然讓楊若兮道歉。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有點喜歡自己。
被肖司寒一路拽走,越走越快,她穿的高跟鞋磨破了腳,而他卻不在乎,重重的甩開她。
“我們怎麼在一起的你清楚。如果你再去找楊若兮的麻煩你試試。”語句全是威脅,絲毫沒有剛剛的柔情。
“既然你不守約定,那我們就終止吧。”
撂下一句話,肖司寒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看著肖司寒低聲下氣地哄著楊若兮,覺得自己可笑。
原來,他愛一個人的模樣是這樣的啊。
後來,楊若兮對他說,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肖司寒明白了,曾經會為他難過的楊若兮不見了。
最後他還是出了國。
一聲不吭,半點音訊沒有留下。因為他知道,再看她們一眼,他就走不了了。他也害怕在她們的眼裏看見鄙夷、失望和厭惡。
所以,他走了。
肖司寒沒有用肖父轉移的一分錢。
他在兼顧學業的同時,打了很多份工。
極強的遊戲天賦和好運,使得他跟一個華裔合夥開了家遊戲公司。
這些年來規模也越來越大。
他沒有刻意避開國內的消息。
許家更任了董事長。
年僅二十六歲的許江弋坐上了許家家主的位置。
雷厲風行,行事作風令圈子裏的人讚歎不已。
和高中的許江弋判若兩人。
楊若兮,他記憶裏的女孩兒成了一名律師。
得知林洛笙死訊,他呆坐在海邊好久。
生活仍在繼續。
楊若兮進了許氏,在許江弋手底下工作。
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麼。
都是男人,許江弋什麼心思他還不知道?
怒氣衝衝的他當即要訂票回國,但動作頓住。
現在的他,有什麼資格呢。
國內,楊若兮還震驚許江弋居然回國了!而且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一身淺咖色西裝襯得他十分雋秀帥氣。
絲毫看不出讀書時候混球的影子,
這些年來,他們也沒有斷了聯係。
但她不知道的是,每一年寒暑假,許江弋都會飛回來,站在無人知曉處,隻為看她一眼。
除夕夜,公司聚餐。
酒宴上免不了喝酒,楊若兮雖然酒量不好,但被迎新年的氛圍感染下多喝了幾杯。
難得放鬆的日子,大家玩得很嗨。
沒人注意到,圓桌主位的人叫來服務員,“來一杯青檸汁。”
楊若兮酒精上頭,麵頰透著淡淡的粉色。
侍者拿來一杯青檸汁,她愣住。
逡巡一圈對上許江弋與人談笑的側臉,那樣雲淡風輕,遊刃有餘。
她輕抿了一口,酸甜清爽充斥著口腔,淡淡的甘甜反上來,楊若兮覺得酒,也沒那麼醉人了。
從洗手間出來,楊若兮扶著牆壁,呼吸灼熱。
腳步一絆,陡然間落入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充斥著熟悉的扁柏香味。
“是你啊。”楊若兮鬆口氣笑了下。
許江弋扶她站穩,修長的手指蜷縮著收回。
白襯衫西裝褲勾勒著頎長的身姿。
看著女人紅撲撲的臉蛋,他撇過頭去,呼吸緩慢,“怎麼了?今天不開心?”
楊若兮看他一眼,無奈道:“是啊,我爸催著我相親,煩死了。”
人選不是他那些合作夥伴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兒子,就是一群全身上下隻剩錢的人老、實話不多的大齡青年。
“這麼著急嫁出去啊。”清冽的輕笑聲在楊若兮耳畔,她有些不自然。
楊若兮聽出調侃的意思,像高中那樣拍了一下他肩膀。
“你才急。”
氣氛慢慢被酒精包圍,有些熱。
半晌。
許江弋語氣平常,輕聲說:“如果你還沒愛上下一個人的話——”嘴角輕扯,低下身子看她,“就嫁給我唄。”
楊若兮呼吸頓住,似乎是在消化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