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驚詫不已，“你、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在葬禮上，他親自看著下了葬。
怎麼會…
林洛凡的俊朗麵容出現在眼前。
他舉著槍，對著他，慢慢走，嘴角勾起。
“讓你失望了。我頑強的很呐。”
思緒間，回到風雨交加的那個晚上。
警局裏隻剩下孫局和林洛凡兩個人。
“如果一定要有同誌去梧市，就讓我去吧。”
“您知道的，我曾經臥底兩年從未暴露，而且我與吳三那夥人交過手，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
“實行B計劃。在我腰間植入芯片，這次，我要被他抓住，我們才能進一步摧毀他們的基地。”
LVS，芯片簡稱，既可以定位又能錄音。
“到時候，需要您配合我，造成我已經死了的局麵。”
往往疑心重的人，都會返回確認自己的成果。
“這樣，他才會放鬆警惕…”
林洛凡挑眉，笑容裏滿是挑釁，“你輸了。”
吳三癲狂大笑，“哈哈哈哈——”
眼裏的神色無比詭異，“輸？我才不要輸！”
話落，他舉起軍刀，放在脖子上，要自抹身亡。
風馳電掣時，林洛凡掰開槍的套筒。
“哢噠——”一聲，子彈上膛。
刹那間，仿佛有數以千計的警魂和林洛凡一齊舉起槍，吳三身後似乎是霍星然和齊聖的璨然笑容，像曾經一起訓練的模樣，指引著他，射中目標。林洛凡毫不猶疑，指骨扣下扳機。
“砰——”
子彈射在吳三手臂上，刀鋒落地。
“這一槍，是為我再也無法舉槍的右手。”
“砰——”
肩膀。
“這一槍，是為我死去的好友。”
吳三試圖起身，去奪槍。
“砰——”
左腿。
“這一槍，是為被你毀掉的家庭。”
“砰——”
右腿。
吳三痛苦呻吟。
“這一槍，是為祭奠無數先輩的魂靈。”
吳三再也站不起來，跌倒在地。
周邊被包圍。
徹底，輸了。
他苦心經營的鏈條，斷了。
吳三拖著傷腿，靠在桶旁邊。
沈觀棋在裏麵安靜後才出現。
他掃視一圈。
林洛笙呢？
沈觀棋走進來，垂眸看著，不帶一絲情緒，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悲天憫人。
這讓吳三回想到了十五年前的那個雨夜。
那天計劃被破壞，警察直接抓了對方。
逃竄中，他跑到川涼村，沒受什麼傷。
倒在稻草屋裏。
可就那麼巧，遇上了地震。
所幸震波不大，毀及的房屋沒有太嚴重。
但他被壓在了房梁下。
夏夜蟲鳴，豆大的雨墜落，紛散著草叢裏的蟲子。
石縫扒開，露出的曦光，是他第一次遇見薑未言。
也是他第一次看見那麼純淨的眼神。
存留著可憐悲憫的意味。
漸漸與沈觀棋現在的目光重疊在一起。
吳三呼吸粗重，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像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