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了多羅,村子裏的人都散去了,稠密樹林裏隻剩下老龜澤托布耶和碧落以及釋寬老和尚。

澤托布耶的神情顯得有些頹廢,他茫然無助般地看了看四周。保持著原始風貌的樹林顯得莽莽蒼蒼鬱鬱蒼蒼的,周圍的世界既寬廣又狹小。

釋寬老和尚這時朝澤托布耶問道:“澤托布耶,你怎麼會進入到這個地方來?按理說你是進不來的。”

澤托布耶卻說:“我也正想問你同樣的問題呢?當初我在映霞寺的水井裏呆著的時候,你和惠真連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個就走了,等我睡一覺從映霞寺裏的水井裏爬出來,準備透透氣的時候,卻看見映霞寺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燼。我當時還以為你跟惠真被燒死在映霞寺裏了,害得我在灰燼裏找了大半天,卻沒見你們兩個人的屍首。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個旮旯裏碰上你和惠真,而且你還帶著我去看一個稀奇古怪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說,是不是你和惠真一不小心失火走水把映霞寺那破廟給燒了的?然後又怕佛教協會的人怪罪下來,所以一拍屁股走了人,到這麼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方躲起來了?”

釋寬老和尚長聲幺幺地唱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澤托布耶,你在映霞寺的水井裏呆了那麼長的光陰,每日裏聽我和惠真唱經頌佛,本以為你應該得到一點修為,沒想到你還是信口雌黃地說話,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澤托布耶卻說:“看情形,我還冤枉了你?”

釋寬老和尚說道:“你確實是冤枉了老衲啊!你不知道映霞寺被燒的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我和惠真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種時空的交錯和逆轉,你永遠是不會明白的。”

“你說的話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

“你當然聽不明白。因為你的修為還達不到聽明白我說的這些話的火候。如果當你能夠明白我今天說的這些話裏的玄機時,你就已經不是澤托布耶了,而是一尊佛了。佛是沒有時間和空間的,隻有一種空寂的圓滿。”

“我是真的被你整得有些糊塗了,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卻跟我整出這麼一出複雜的話,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釋寬老和尚這時卻嗬嗬笑道:“不是我把你整糊塗了,而是你澤托布耶把一件事情給搞砸了,有點亂了方寸地疾病亂投醫了。”

澤托布耶一聽釋寬老和尚說這樣的話,立刻警覺起來,說道:“你該不會對我的來龍去脈都了如指掌吧?”

釋寬老和尚這時直盯著老龜澤托布耶,說道:“嗬嗬……我不光知道你的來龍去脈,而且我還知道你把紫水國的太子——禹陵生風給弄丟了。”

澤托布耶一聽,立馬站起來,提高了聲音朝釋寬老和尚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釋寬老和尚卻說道:“你別激動,這是天機,老衲是不會泄露的。”

澤托布耶卻說:“什麼鬼天機?別整得這麼玄乎!我不信你這一套。”

釋寬老和尚卻說:“不過有一點我可以透露一點,你隻知道此時的禹陵生風被天坑國的般若國王密藏在地底深處的冰窖了,但是,你卻不知道被冷藏在冰窖裏的禹陵生風卻在另一個時空裏遭受著另一場磨難。這都是他命裏逃不過的劫難。這都是天意。所以,我要告訴你的是,你還是不要太過著急此時禹陵生風的處境,這都是他必須要經曆的劫數,你是沒有改變這種天意的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