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我不希望再多出一個人。”他臉色變了,我倒不怕男人花心,我怕男人階段性專情,例如他就不喜歡我,就單純的喜歡婆娑。那才是我一籌莫展的事情,換句話說,這定於我是花瓶,是個擺設,這我容忍不了的,他做夢,鴛鴦蝴蝶終成空,他等著。
“那我還是嫁給蜀王吧,你不行,你不知道李家的命脈,你還在這裏回絕我,你以為我好受,你且不知道合縱連橫,如今周家是一個雷區,周家是我外祖父李昪的淺底的奴才,也是吳王的心腹,另有收複金陵之功,你要是不把湖南拿下來我怕遲早李家和王家不能並存。”我一笑把棋盤放在他的臉跟前。
“黃巢怎麼會把女兒嫁給我?”王玨挑著眉毛看著我,我微微一笑言道:“你得感謝李克用和朱溫了,我去做這個說客,聽說鳳歌小姐容貌出眾,國色天香,以後在外麵我是師兄的副將李洛。你看如何?”
假如你不能當一個男人的愛人,那你就得當他的助手,誰願意做這種工作,可是從呂後到孝莊最後都這結局,沒有例外的。
“師妹看著辦吧,不一定是我,也可以是王家派係的人。”王玨這一次沒有拒絕,婆娑固然心機厲害,可是綿裏針她會玩兒,不會玩兒乾坤球,我是會的。
後宮心計有時有用,有時沒用,換句話說,家國天下危險的時候乾坤球是贏家,然而天下太平的時候綿裏針厲害。我縱然會懶於玩所以經常處於弱勢,但是一根針再毒也就一根針而已,這根針就是插在男人心裏,女人咽喉的。
“這怕是不行的,哎,若然我不進宮諸位大臣必然不願意,我看我嫁給蜀王,讓他娶了那三個棋子製衡天下,我看比寄望與你簡單,師兄你?”我微微一笑,我當然不可能嫁給王建,我就是王建的棋子,竹枝的利器。
“你莫要用激將法,你可知道李克用的兵壓境,黃巢和王仙枝現在就如同熱鍋的螞蟻,隻要我趁火打劫,就可以收回湖南。”王玨對我堅定的說。
我不由冷笑,因為南方政權一直安全的獨立,並不是因為南方強悍,而是黃巢厲害,一直做了南方的屏障,所以楊行密死了以後,在這種亂局中就得借力打力,絕對不可以殺雞取卵,並非我賣弄智慧,而是大隋往常的興衰驗證了這個道理,當年楊玄應,和楊素就犯了大忌若非如此,沒有李唐江山。王玨的缺點剛愎自用。
“師兄你看“淅淅瀝瀝”的一定是小雨,是綿綿不斷的細雨,雨聲是這樣的柔和,細致而悅耳,沒有喧嘩,沒有鼓動,全是無微不至,全是細水長流,細細的弦拉出絲絲的調,長長的曲彈出節節的音,甜潤著春的氣息,沐雨櫛風中的快樂。我多想單純的活著。”我這一刻知道自己犯了男人的忌諱,所以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我一個人離開鬧市走向金陵城的山坳,曲徑通幽,繞過山坡,一條石板路,蜿蜒地延伸開去,隨著山坡而起伏,一眼望去,像一個冗長的故事,起承轉合。腳下的石板像一部厚重的典籍,沉睡著,團團簇簇的青苔,仿佛曆史的刺繡,鐫刻著大地沉穩的呼吸。那些凸凹不平的痕跡,是一行音符,記載著某個生命曾經悄悄地感悟著泥土的脈搏,悄悄地孕育一朵花的盛開。一路走去,足間悠揚,浸滿夏天的色澤。
“你還是沒有變,條件不會是永恒的,你看金陵城外的戰火。”賈慶山對我悠然的說。
“我周就回去帶兵營救黃巢,但要五六天,這幾日王玨還是不信任我,那本戰神圖錄呢?沒有它我怎麼打仗?”我攤開手坐在草坪上一副很無賴的說。
他微微一笑:“沒有,我不想王玨覺得你太能耐,冰魄姑娘自己盡力吧?”
我潸然一笑說:“行,您是能耐人,小女這就告辭。”
我不想描寫月光,所以我是踏著月光回去的。
王玨已經可以站起來,他看著我,冷聲問:“你到底誰?”
“師兄見過奇門遁術了,我方才學會的。”我故意詭秘的一笑。
四月初八,一個晴好的天氣,碧空如洗,我踏入王家,古色古香的宅院,蜿蜒的房屋,周周折折的隨著管家,順著朱紅的高牆入了大廳,門頭上是寧靜安逸四個字,可見掌家的是個女人。
四周還算安靜,院落裏都是挺拔的水鬆,四周有四季海棠,這是一篇春色布景的宅院。
“老祖宗安好,給老祖宗請安。”我跪下等著那躺在太師椅上,一身錦色掛裙的女子給我恩典,她已經年紀不輕了。
飛雲髻上的頭發花白,但依舊整齊柔亮。日晚半斜陽,載著太多故事,我在歸途,夕陽不舍,他細細地描摹,刻出斜斜的影子。泥土帶著倦意,留下一葉暮色。“嘰嘰喳喳”,飛鳥應著遠方同伴的召喚,掠過滿天晚霞。驟然,停在樹下,互相依偎著,鳥鳴此起彼伏,仿如親昵的問候,心生溫馨。我漫不經心的等待著。
“起來吧,你看看你母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替我給你父親問好,你怎麼一個人來了金陵?”她微微一笑,我回應道:“老祖宗關心了。”
“你這孩子就是嘴甜,目下就沒一句正經話,你倒說說臨安的事情,我這老婆子可沒幾天了,你就讓安安心。”太夫人拿著茶抿了一口輕聲問。
我低著頭緩緩的說:“局勢不好,可老祖宗您要好生養著,外間的事情總會解決的。已經夠壞了,不會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