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的秋在人間留下了優美的痕跡,我看著宮殿裏薄姬娘娘最喜歡的雙鳳雕花白玉瓶,越發的覺得它礙眼。現在抓青蛙,蝌蚪,蟲子已經對那些宮女姐姐沒什麼用了。沒有人理會我小小的惡作劇。我打算和劉寧一起合謀去弄壞太學院的階梯,看大人們摔跟頭。”白素悠然的說。
“我不喜歡那些滿口之乎者也的小老頭子,尤其是韓焉的大哥韓搏。因為他每次見我都要偷偷的看上好幾眼,他是劉榮的伴讀。我在宮裏雖然說是橫行霸道慣了的,但是我最害怕,孔雀殿的太皇太後。有一次我差點被她帶去挨宮裏的板子,這位奶奶是我小時候最害怕的。”白素的故事還在繼續,冰魄慢慢的等待著某種結局。
“我見了竇後我都是很神氣的說:“嗬嗬,外祖母抱抱,抱抱嬌嬌。”之後竇後就把我抱起來,我理所當然也就不用磕頭了。在漢宮裏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磕頭。所以我習慣的耍無賴外加裝可愛。所以見到那些貴人們,夫人們,美人們我就是:“娘娘,抱抱。”就不用下跪了。我總覺得屈膝不習慣。我也不喜歡宮女們跪我,於是我經常讓她們抱著我。一來我懶,不太喜歡走路。二來我不想別人給我下跪。宮裏的宮女姐姐雖然知道我調皮搗蛋但是大家還算喜歡我。其實也許是我自我感覺良好的緣故。畢竟我是竇後的外孫女,她們討厭,我要賴著又能怎麼樣呢?”白素輕柔地說。
“所以我越發的肆無忌憚了。劉寧是周美人的兒子。周美人的父親周長生是我父親陳午的舅舅。周美人和我父親過去關係也不錯,劉寧比我大3歲,比劉榮小兩歲。但是他討人喜歡多了。我第一次看見劉寧,他在偷看劉榮,似乎打算捉弄他。但是被劉榮打了一頓。結果正好給我逮到燒掉劉榮功課竹簡的機會。“阿嬌,你欺負人。燒竹簡都不帶我去。”被打的哇哇大哭,屁股開花的劉寧在三又二分之一的時間裏居然陽光燦爛的對我說。”白素輕柔地說。
冰魄知道一次唯美的荒蕪開始。那些日子雖說離得遠了,可是寂靜的可怕,冰魄覺得這個遙遠的漢朝,和貞觀之處隔了太遠。可是過程奇妙的略微相似。
““我不喜歡哭鼻子小鬼。”我衝他做了一個鬼臉。皺皺鼻子蔑視的看著他。其實我早想找個朋友排解我的寂寞。可是找大人,都戴著麵具,找小孩我嫌人家幼稚。就在這種時候劉寧出現了。那一年我幾乎以為七王之亂不會發生了。於是我開始不在提心吊膽。”白素輕柔地說。
“‘我是裝的,不信你打我,狠狠的打誰哭誰是孫子。’我已開始以為劉寧有病,後來才知道是周美人故意讓他接近我。因為周美人已經完全失寵。她希望通過我可以見到景帝舅舅。我突然發現宮闈裏是沒有絕對單純的孩子的。所以一度我開始不理劉寧。直到有天晚上劉寧跟我說他母妃上吊了。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那天晚上我對景帝舅舅說:‘舅舅,周美人死了,您知道嗎?’景帝的回答讓我幾乎從手心冷到腳底好像做了一個虛浮的夢,一個噩夢。‘哪個周美人,你是說雙鸞殿的周夫人嗎?’我想著當年的日子,有些錯亂。”白素苦笑著說。
“那個時候我是幾乎天天可以看見景帝舅舅的,有時候我在他在宣室上朝的時候,就蹲在他的龍椅下麵。就算是太子劉榮都沒有我見到景帝的時間長。小孩子就是這樣跟誰時間長就跟誰親。”白素輕輕的說,曾經的夢寐墜落的浮華,那消失於天際浮亂的影子,曾經占據一切的唯美。
“所以我跟景帝的時間最長,所以他帶我最好,甚至超過了他的孩子。我覺得一個人的幸福是有限的。在我少年時代不經意的浪費著幸福。浪費幸福的人是會折福的。所以我才會進長門吧?”白素的心依然亂了,可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的。
“那天我對景帝說:‘舅舅是壞人。是壞男人。’我相信整個漢宮隻有我一個人敢這麼說。當時我口不擇言。景帝一貫的對我妥協了說:‘嬌嬌,不要鬧了,你說吧想要什麼?’白素淡然的說,夜靜靜地消退了迷茫中浮亂的影子。‘我看著他,我不想理他,怎麼說周美人也是他的一個妻子,他怎麼不會不記得,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呢?’開始的時候很美結束的時候很淩亂。於是我開始胡鬧不講理的說:‘景帝舅舅就是壞人。’薄太皇太後就怒了:‘來人,拉出去打十板子。’我不知道太皇太後怎麼進來的,當時我就想著給劉寧討一個封號。那是一個王爺的封號,算是我對劉寧的一點補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也許是我明知道周美人讓劉寧討好我的目的依舊沒有幫他的懺悔吧。但我並不知道周美人的死是一場陰謀。“太皇太後,孫兒求您網開一麵吧?”景帝跪了下來,把我從太皇太後的身邊拉到他的懷裏。太皇太後淡淡的說:“隨你了,不過皇上寵自己兒子都不如這個陳阿嬌來的多吧?”我突然說:“那是因為,阿嬌是個女孩子。以後大漢朝的江山自然不會交給我。所以寵一些無所謂的,而劉榮哥哥是漢朝的未來,自然要受一些苦,才能成器,撐起大漢江山啊!”可後來我知道,我的一切不過是自以為是的癡心妄想。”白素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