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突然笑了說:“說得好,哀家突然有些悶,你會下棋嗎?”我差點下的亂了方寸會說:“嬌嬌回太皇太後,嬌嬌不會下棋。”太皇太後突的說:“來,嬌嬌,哀家教你。”之後我就被太皇太後拉走了。我覺得那是個很奇怪很詭異的夜晚。我實在不是個聽話的孩子。”白素淺淺的一笑說道。
“這時候不小心被太皇太後給逮住了,當時她已經八十多歲。漢朝有個很奇怪的定律,就是每一代的皇後都會幹政,每一代皇帝都會先死。後來有個叫江充的算命先生對武帝說,大漢朝要想長治久安,必須清除女禍。於是烽煙再起。我拉不住也勸不住。因為當時我也是沒有一點辦法。劉徹最後雖然獨寵我,但是條件也是不得幹政。”白素幽靜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寂靜的讓人錯亂。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就和做夢一樣。也許人生就是大夢一場。芸芸眾生裏隻有我不是武帝害死的,而他卻承認了。殺死我的原因是母壯克子。其實劉徹沒有動手殺我,劉徹那個時候孤獨的除了權力什麼也沒有了,自然不會殺一個愛他的人。隻不過他一輩子沒想到那個人會殺我,殺我的原因,是一輩子得不到我的人,我的心。還不如殺了我在陪我死來的幹淨。”白素想人生的支點也許就是在一個地點,蔓延到另一個地點。
“我死的時候很幸福,很滿足。因為當劉徹決定守著我的時候,我的心已經傷透了,千瘡百孔的不願意在麵對某些我想放下的東西。我不是不愛他,我隻是累了。”白素的聲音傳過來,就好像寂靜流淌的泉水。
“愛上劉徹這樣的男人是需要力氣的,耐心的,愛心的。而且要隨時準備好突然間,他的心不屬於你了,不愛你了。跟著別人跑了。這種事情我受不了。”白素輕聲說。
“當我以為我已經死了的時候,其實還是沒有死的,隻不過劉徹認為我已經死了。而我也覺得自己死了。過了好久才平複那一瞬間天地之別的落差。”白素歎了口氣說。
“那個夜晚太皇太後首次對我泛起微笑說:“你叫阿嬌對吧,跟你外祖母一樣聰明。”我當時美美的可後來方明白我的智慧也是平常,之所以大家覺得我聰明,是因為我一生下來就十六歲了。”那些痕跡讓人找不到,靜靜地越發的不安,遠處碩亮的星空,她寂寞的影子,在虛離界徘徊者。每個人都有故事,隻是故事的且點不一樣,要看你怎麼看,怎麼看是對的,反過來看又是錯的。就好像一個平行線不會相交,不能分割,不遠解脫,所以隻能兩兩相望著,以至於世界被弄得冷冰冰的,這時候白素不想往下說。
“人貴自知,方能自省,從而自強,後有自信。人若不自知,進而狂妄,從而有悔,以至於自卑。當時我是不明白的,後來我對我的孩子,衛子夫的孩子都這樣說了。”那遙遠的故事,不知道打碎了誰的寂寞,回頭看天在那裏,地在那裏,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裏,白素說完有些想哭。
“到了後來衛子夫跪在我的麵前說:“郡主,求求你,放了我吧。當時我就是鬼迷心竅。”我對她說:“過去的就過去了,衛皇後你其實已經很好了。不用自責。”其實我一直是憎恨衛子夫的。很多人都知道她是長平公主府裏的舞姬,但是你們知道,她是怎麼進公主府的嗎?一個貧民的舞姬如何進的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府?我隻能說這是我陳阿嬌一生犯得第二大的錯誤。第一大錯誤是嫁給劉徹。”她的聲音緩緩地傳來。
“可是在薄太皇太後拉我去孔雀殿教我下棋的時候,我還是沾沾自喜的。”她一字一句的說。
“‘阿嬌,你知道哀家一生最喜歡和誰下棋嗎?’太皇太後問我。我看著宮殿裏牆壁上用水晶雕琢的鳳凰,不經意的問:“太皇太後,這明明是鳳凰,應該叫鳳凰殿的。””白素靜默的說。
“太皇太後笑開了說:“哀家知道陛下為什麼喜歡你了。哀家也喜歡阿嬌。”我有些迷糊說:“阿嬌,不明白,太皇太後本來就是鳳凰住鳳凰殿亦是理所當然。”白素的聲音斷了。
“我不知道當年她是薄姬的時候,呂後看見高祖給她做的鳳袍,非說上麵是孔雀。暗地裏笑話她的事情。她是個高傲的女子。呂後也不是小氣的女人,但是呂後在項王那裏為奴十幾年,高祖卻風流快活。呂後當然會不服氣,所以太祖的女人,自然由得她穿小鞋,侮辱,笑話,總之一個不小心的就被呂後處死了。”白素輕柔地說。
“高祖皇帝是深愛呂後的,當年為了娶呂後也是傾家蕩產費了不少功夫的。所以即便是後來香車美人,數之不盡,他對呂後,沒了年輕時的追逐但也是很放在心上的。更何況他們是患難夫妻,一起麵對過尖峰時刻的。自不是這些後來貪慕虛榮的女人可以比擬的。但是薄姬和戚夫人是例外的,薄姬,戚夫人,呂後還有辛追夫人是漢高祖劉邦一生中愛過的4個女人。傳說中其實還有第五個。可是呂後高祖都不肯提她的名字,我自然也不知道她是誰了。”白素笑著說,虛離界特有的光芒折射在她的身上。
“阿嬌,你願意做著漢宮裏獨一無二的鳳凰嗎?”太皇太後的話讓我吃了一驚。“薄家沒落了,我的兒子不在了,我守了這麼多年,掙了這麼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誰來告訴我為了什麼呢?”白素在想,最美好的時光,靜靜地罪在那消失的影子裏。她用自己的心感受著牡丹的故事,耳邊傳來魔咒一樣的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不知道怎樣去勸太皇太後,因為我不懂,我隻是蒼穹間不經意墜落漢宮的浮遊生物,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太皇太後的心思呢,這不是等於問道於盲嗎?”白素輕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