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突然出現了騷亂,員工們知道被騙了,就開始搶飯店裏的東西,有個廚師率先搬起兩箱五糧液。別的員工一看就慌了,也紛紛衝進店裏搶存貨,店裏高級的東西還真不少,裝飾品、大海參、鬆茸、鮑魚等等。
黨親民立即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公安局。就在這時,有一個家夥靠近了黨親民,他的後麵還跟著三個掩護者。那家夥突然掄起戴著拳擊手套的拳頭,重重一拳打在了黨親民的後腦上。黨親民眼前一黑,接著身體一軟摔在地上。
那家夥戴的拳擊手套很薄,裏麵又包了一塊硬鐵。這一拳掄過去,就像用一把鐵捶敲了一下,誰能挺得住。
打完了,那家夥轉身就跑。接應的車立即開過來。掩護的家夥還順手撿走了黨親民掉在地上的手機,之後便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
3.。。。。。。。。。。。。。。。。。。。
2009年8月25日下午
王立軍的博客開篇語仍是:“戰友們,同誌們,假如我犧牲了,不要落淚,不要悲傷,警察的職業就意味著犧牲。”
黨親民被襲擊的消息立即傳到了金泛宛那裏,他驚訝地站起來:“沒看錯吧?”
“沒錯,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我們怎麼辦?”洪火淼急著得到金泛宛的指示。
她在黨親民被襲擊前就讓人去監視那個飯店的事態發展,她貫徹金泛宛的指示把公安局查到的老板夫婦逃跑的消息散布出去,金泛宛告訴她盡量把那裏搞亂,分散專案組的注意力,然後爭取時間想對策,可是洪火淼沒想到節外生枝,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襲擊了黨親民。
“把黨親民被襲擊的事立即發布到網絡裏,把中秋市專案組的關注點繼續分散。黨親民這一受傷,中秋市的戲就有得看了。”
洪火淼立即安排寫手去了。
與此同時,飯店前也有人散布起小道消息來:“那人官可大了,是個大公安。”
這消息也傳到了宮民的耳朵裏。他離飯店不遠,急忙跑過來看,聽了些小道消息,就趕緊回家上網,他要第一時間把聽到的捅到網絡裏去。他打開網頁,驚訝了:“這麼快?已經有了報道?是誰這麼快搶到我前麵去了?”
他看了一下報道,裏麵有一些很具體的信息,這使他感到事件背後大有文章。宮民不想看到黨親民這樣的人受到威脅,於是就趕緊打車來到他做副院長的同學的醫院,也許他會知道點黨親民的傷情。
副院長很無奈地搖頭:“送陸軍醫院去了,不可能送我們這兒來。多半問題很大,傷的是後腦啊!前些日子我們這送來一個病人,被車撞的,飛出去剛好後腦撞在馬路牙子上,十幾天了還沒醒呢,說不定一輩子都醒不過了了……”這話一說,宮民的眼前一黑。
接著他同學的拳頭砸向辦公桌:“他媽的,這是誰幹的?公安裏的好人沒有不和外麵結仇的。結了仇報複的人就多。我看到報上說,一年要有很多公安犧牲……”
接著宮民又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老團長知道這一消息後立即就傻了,他兩眼發直站在那裏幾分鍾都沒動靜。突然他爆炸似的說:“快查查,人送到哪家醫院了?”
老團長一邊說話一邊忙不迭地衝了出去。國主任在後麵問:“去哪?”
老團長顫抖著聲音:“還能去哪?軍區總醫院,一定在那兒……”
黨親民老家的公安局裏也有人看到了網絡裏的消息:“啊?黨軍長被襲擊受重傷了?”
那些和黨親民一起辦過吳欣費大哥案件的公安立即呼啦一下圍過來,有的趕緊打開自己的電腦網頁……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局長的眼睛濕潤了,他站了起來,站到窗邊,眼淚刷刷流下,手不知不覺中敬起了軍禮。其他的公安發現了局長的的舉動,也都站起來敬起了軍禮。
黨親民管理過的那個軍,很多幹部也都站著敬著軍禮。
在大彪的那棟房子裏,劉警衛正和他們分析著醫療器械那個案子,突然電視裏播出了黨親民被襲擊的專題報道,劉警衛一下子站了起來,幾秒鍾後他雙手抱著頭狂喊起來。大彪等幾個人嚇蒙了:“這是咋的了?”
劉警衛隻顧抱著頭一陣接一陣地嘶叫著……
軍區總醫院特殊病房已經戒嚴。
老團長叫來了自己公司裏的幾個老戰友,大家見了麵都沉默不語。隻一會兒,幾個大男人全都淚花湧動……
4.。。。。。。。。。。。。。。。。。。。
2009年8月26日(1)
媒體報道:1999年5月27日重慶市石橋鋪派出所民警蘆振龍,在轄區抓捕犯罪嫌疑人過程中,身中21刀??該案非文強親辦,但在嫌疑人被抓獲後,文強堅持要到看守所去見識一下嫌疑犯。見到嫌疑人後,他飆了一句髒話,大致意思是“你也太狠了”,言畢便順手將剛買不久的價值4000多元的手機,砸向嫌疑人,拂袖而去。
———如果今天文強還有機會見到吳欣費,不知道他會說什麼?
他一定會說點什麼,因為吳欣費更狠??
吳欣費的高智商又啟動了。
襲擊了黨親民後,他立即退了房,帶著幾個兄弟去了海南。飛機上幾個兄弟不知道吳怎麼想的,隻見他一言不發露出不想和誰說話的樣子。到了海南,他租下了總統套房,然後要來了豪華套餐。鎖好房門後,幾個人就大吃大喝起來。二晃說:“大哥,我以為你不想開慶功會了!”
吳欣費輕輕笑了笑,說了一句很有智慧的話:“取得了這麼大收獲,怎麼能在中秋市慶祝,萬一走露了風聲,我們就隻有樂極生悲了。現在到了千裏之外,你們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喝醉了就睡在這裏,不準出去。露一句酒話我們就都完了。”
有個小子鬥膽說:“我以為大哥給我們擺慶功宴會找幾個妞……”
吳欣費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時候找妞會容易說錯話,你說錯一句話不要緊,我們大家的前程就全完蛋了!”
二晃舉著酒杯過來:“大哥,我就不明白,你為啥偏要給那個姓黨的來個不死不活?來個痛快的不好嗎?”
吳欣費嘴裏塞進了兩根煙,話從嘴裏擠了出來:“我大哥還在監獄,姓黨的怎麼能死?我得給他判個死緩。”
吃著吃著,吳欣費突然說:“你們說得對,沒有幾個美人哪像男人在慶祝?這樣吧,你們聽說過海上花船嗎?———啊?這些都沒聽過?太孤陋寡聞了吧?這個世界什麼樣的生意都有,隻要你有錢,什麼樣稀奇古怪的花法都會有……”
二晃他們還想問,吳說:“問那麼多幹嗎?問多了到了關鍵時刻還有新鮮感覺嗎?才認識就戀愛,一戀愛就同居,那就是搞個再隆重的婚禮,還有洞房花燭的感覺嗎?好了,別問了,去租條船出海,到了遠海就全知道了。”
二晃拿著假身份證租了條大遊艇。開出了兩個小時,周圍一望無際。幾個兄弟都很想知道海上花船在哪?吳欣費拿出一個食盒來:“我已經打過電話,一邊吃一邊等吧,包你們做神仙。”
又過了一會兒,海上出現了一艘船的影子,二晃舉著望遠鏡看到了:“有了,一個小點,一定是船來了。”
幾個兄弟搶著看。
吳欣費拿出一瓶紅酒,給每人倒上:“這是神仙酒,等會兒讓你們成為世界上最神勇的猛男。喝了它。”
酒入口,幾個小子迫切向往著海上花船,想象著一絲不掛在海裏浪漫的感覺。想著想著就眼前發花,接著就暈了過去。
吳欣費把他們都丟到了海裏,一邊丟一邊說:“你們犧牲一下。我要洗幹淨過去,就得忍痛告別你們。其實我也舍不得你們,你們都是我多年打拚出來的幹將,可是我怕你們有一天成了我的噩夢。你們融入大海,我就可以重新做人。原諒我,我的雄心太大,可是要做很大的事業我必須洗淨過去的灰塵。”
過了一會兒,遊艇開近了。吳欣費手下另一個鐵哥們兒在遊艇上很高興地和他打招呼:“大哥,你說你何必用這種方式邀我?咱們租同一條船來不就行了?”
吳欣費說:“我們不能租同一條船,但是我們可以坐同一條船。”說著,吳就跳上了另一條遊艇。
鐵哥兒們說:“那這條遊艇怎麼辦?”
吳欣費說:“我也是搭他們的船,給了他們點錢。後來想自己有條船多好,就給你打了電話。別管他們,他們在那裏泡妞呢,我們走。”
吳欣費心裏很得意,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5.。。。。。。。。。。。。。。。。。。。
2009年8月26日(2)
鐵司長思索著黨親民被襲擊的案件,她想到了吳欣費。
這時,上級派她去看昏迷中的黨親民??
黨親民的受傷讓鐵司長十分震驚,她呆呆地站了十幾分鍾,然後回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淚如雨下。
哭夠了,哭得眼淚流不出來了:“我要申請去接替他的工作,我不能讓打黑工作中斷,中秋市的警報是我拉的,我有這個責任……”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的心裏一陣敞亮,這是她得了抑鬱症以來從來沒有的心情,“我的病好了?”她驚奇地自問。
首長的電話打來了,委托他代表上級去看黨親民。鐵司長說她想親自見一見首長,她有想法想當麵彙報。
首長說他正在路上,離她不遠,就順便過來,有事在車上聊。
上了車,鐵司長向首長彙報:“我有一個擔心,在黨軍長去中秋市之前,我和他說了中秋市的一件事。那是一筆三億元的債務。我擔心是不是黨軍長去觸動了這一黑洞,所以遭到報複?”
首長想了想問:“黨軍長跟你提到過這方麵的事?”
鐵司長搖頭:“沒有,一點這方麵的信息都沒提到。”
首長又問:“如果這件事不是你提供給黨軍長的,你完全是個外人。那你客觀地想一想,黨軍長被襲擊有哪些可能?”
鐵司長冷靜了一下:“我來見首長,主要想談這件事。黨軍長受襲擊的原因隻能是兩方麵,一是來自中秋市的黑勢力,如果是這樣,那一定是中秋市的黑勢力覺察到黨軍長來中秋市的真實目的,於是就襲擊了他,他們可以爭取時間逃避打擊。”
首長輕輕點頭:“但是……”
鐵司長說:“但是如果真是中秋市黑勢力下的手,他們不應該選這種容易暴露的做法,他們是中秋市的地頭蛇,要對黨軍長下手可以有很多秘密手段,而且還可以做到讓案件一段時間內暴露不出來。為什麼會用這麼粗暴的手段?”
首長說:“說說第二種猜測?”
鐵司長認真地說:“黨軍長在來中秋市之前辦過幾個大案,會不會因這些大案和誰結了仇……”
首長點點頭:“可是,外麵的仇人怎麼會在中秋市下手?”
鐵司長說:“也許仇人本身就是中秋市的。黑勢力的分布很廣,所以趕巧……”
首長說:“你認真研究一下黨軍長以前參與的那幾個大案,有什麼新發現立即向上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