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黑打黑(3 / 3)

金泛宛心裏想著武第二的話,心裏罵武第二:“這小子真有點危險,竟然把燈紅酒綠的幕後摸得這麼清楚?私下裏見這麼一個老戰友卻不向組織彙報?要不是我不想在中秋市久待了,這小子絕對是個定時炸彈……”

他想著想著,心裏嘿嘿地笑起來,因為這個財源茂盛的“燈紅酒綠”的第一大股東是他,安曉嘉隻是參與人之一。

金泛宛做事很周密,做“燈紅酒綠”這個項目有他的打算:“五年,罩住五年應該不會出事的,五年後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早就不歸這塊土地的法律管了……”

洪火淼本是想和金泛宛談談的,她怕黃診所的事情影響了金對她的信任,可是金的時間被武第二先搶了去,她隻能幹等著。接著葛春華又把金的時間占據了,洪姐一氣之下使勁一踩油門獨自走了……

金泛宛是什麼樣的人?他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洪火淼才開出幾公裏,金泛宛的電話就打來了:“你的診所被砸了,我知道你一定會想著怎麼報複,可我知道洪姐會顧全大局,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現在是多事之秋,洪姐一定會妥善行事的……”

洪火淼說:“當然,當然,一定,一定……”她的嘴上和心裏卻是兩個調,“當然個屁,都欺負到我頭上拉屎撒尿了,還怎麼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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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7月22日深夜

黑老大洪火淼的黃診所被砸了,她很惱火,迅速做出了反應??

車上,精明強幹的洪火淼做了兩件事。

一件是打電話給那個片區的派出所所長,讓他恰當地處理黃診所的事情。

另一件事就是召集幾個心腹緊急開會:“欺負到我的地盤上來了。這事必須搞清楚,看看是哪個黑老大和我們過不去?”

手下人很自信:“如果真是有哪個黑老大介入,那他肯定不曉得這是洪姐的產業。”

洪氣憤地說:“如果不是黑老大的人來搗亂,那更要把那三個小子給我抓出來。他們要是單幫,就爭取他們入夥;如果不入夥就讓他們滾蛋;不滾蛋就廢了他們。”

洪姐的心腹榨菜跳出來,他是負責對地下錢莊的客戶進行跟蹤的。他按照洪火淼的部署成立了專案組,並拍著胸脯保證:“我一定像公安局抓罪犯一樣把那三個小子抓出來,你就瞧好吧。我給您立軍令狀,一個月破案。”

洪火淼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地說:“媽呀,老子要等你一個月,那還不等得黃花菜都涼了……”

榨菜說幹就幹,帶著趙崖等三個家夥到了出事地點。他們竟然狗膽包天,以警察的身份對水果攤進行盤查。沒多久,劉警衛幾個人的畫像和體貌特征就到了“專案組”的畫板上。

榨菜走了,另一個小子走到洪火淼跟前:“洪姐,我和你在一起時你也給我打過那針。不瞞您說,打了針後,真有種心特別慌的感覺,說不上地慌。”

洪火淼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慌嗎?老娘也不年輕了,原來還這麼大魅力。”

那小子臉紅了:“洪姐,我為您著想,真的心慌。我擔心的是咱們那幾個診所這麼打針,有一天會出人命的,我查了資料,有一種叫性交猝死,還有一種叫腎衰竭……”

洪火淼親了那小子一口:“我疼你,以後不再給你打了,可你也要爭點氣啊。那些診所你就別操心了,有錢花就行了。那裏有正經科班的醫生守著呢,他們心裏有數,不會有問題的。再說有問題也該著,想快活哪能不付出代價?”

此時,劉警衛三人對正在形成的危機卻一無所知。

5.。。。。。。。。。。。。。。。。。。。

2009年7月22日深夜

劉警衛三人二度險象環生,這一經曆讓他們對黑勢力了解得更多了??

離開黃診所後,三個人就去找便宜的招待所,劉警衛一邊走一邊說:“今天挺痛快,以黑打黑真讓人興奮?”

郭小明開玩笑:“劉組長,你是興奮還是性奮呢?”

劉警衛給了他一拳:“誰有時間去看那些,你小子看了吧?”

李鐵漢不高興了:“我們是來完成任務的。不是非要露出一副流氓嘴臉才能完成任務……”

這話說得劉和郭都不好意思了,彼此吐了吐舌頭。

劉和郭在前麵走,李在後麵慢慢地跟著。天色已黑,劉警衛說:“別回市區了,城裏住一晚太貴了。”於是三個人上了公共汽車到了四環線旁下了車。

劉警衛想起了那家汽車修理部,當時他和黨親民在那裏的小飯館吃飯時曾碰上三個收保護費的家夥。劉警衛把這事一說,大家就朝汽車修理部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三個人就走成了一個橫排。突然間,劉警衛的脖子被摟住了,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對準了他的嘴。郭小明和李鐵漢兩個人迅速站好了位置,準備救人。

對方又躥出兩人,全是一樣的矮粗胖。這兩人更橫,一人手裏拿著一根鐵條。為了震懾郭和李,那兩小子一邊走一邊晃動著全身的肌肉。

拿刀那小子叫了聲:“出來認認,看看是不是這幾個王八蛋?”

一個女的從路邊的綠化帶後麵站起來。她在劉臉前打開了打火機,小聲說:“說不好!”

劉警衛急了:“啥事啊?別冤枉好人!”

那女的又開口了:“聽口音不像。”

那小子又對郭和李說:“你們倆也放個屁出來。”

那女的聽了郭曉明和李鐵漢的聲音後,搖搖頭。

那小子還不放心,繼續審問:“你們是幹嗎的?”

劉警衛老實交代:“我們住不起城裏的旅館,尋思城外住便宜點。”

那小子把刀收了。

就在這一刹那,劉警衛的胳膊肘子突然發力,撞在那小子的肋骨上,這是偵察兵一招製勝的必修課目,劉警衛這一招不知道練過幾千次,今天終於用在實戰上了。

劉警衛一招奏效,他覺得身後的硬漢身體變軟往下滑。劉隨即朝著他的腳背就是一個“跺腳”,與此同時拉住他的胳膊,身體一拱,使出了摔跤手常用的“大背”。

那小子真夠慘的,肋骨先是被重重打擊,嚴重岔氣;接著腳麵又被狠踏了一下;又被重重摔了過去。這三招合在一起隻用了四五秒鍾。

就在這四五秒內,郭和李一人一個飛腿,兩個拿鐵棍的小子也趴在了地上。那女的一聲驚叫轉身就跑,李的彈弓射出的玻璃球打在了她的小腿上……

審問立即倒過來了。原來這個女的是做醫療器械的市場代表,有一天拜訪客戶回來晚了,騎著電動車正走著,一輛麵包車在她前邊一停,嚇得她趕緊刹車,還沒等反應過來,車上就跳下兩個人把她架上了車,後座的人拿著麵罩把她的頭蒙了。

之後她就覺得所有的口袋被人掏空了,身上的包、脖子上的項鏈也給摘了。

她就聽有人說:“大哥差不多了吧。”

“可以了。”

她覺得車門一開,接著就被一腳踹下了車。等她把麵罩摘了,那車已經不知去向。

嚇蒙了的她還沒忘往回走,幸運的是她的車還在。她趕緊騎著車到了有公用電話的地方。她的準男朋友叫大彪。大彪立即不幹了:“敢欺負我們?給了狗膽子?”

於是大彪就把兩個退役的師兄弟找來,三個人以前都是練大級別舉重的,渾身都是肌肉。

大彪雖然站不起來,但有氣無力地喊:“那兩位兄弟,就算不打不相識吧。你們是好人,我被好漢打,心裏不委屈。”

郭小明過去給他檢查了一下:“好壯。幸虧你身體壯,不然肯定一排肋骨斷了。”

接著大彪讓女朋友小佳把麵包車開過來:“不打不相識。打過架後就要喝一杯。”

李鐵漢說:“別破費了,掙點錢不容易。”

大彪說自己有幾個錢。

劉警衛隨口問了句:“你那錢咋掙的啊?不會也是做黑碼頭的吧?”

大彪趕緊解釋———

剛從省舉重隊退下來時,大彪沒幾個錢。練舉重的人想發達就得拿個世界冠軍什麼的,其他人都是靠工資吃飯。掙不來大獎金就和打工一樣。隻不過打工打的是一身經曆,他們打出了一身肌肉。

剛好小佳有一筆貨要不回錢了,她老板天天給她壓力,連工資都停發了。於是大彪就找了這兩個在健美俱樂部工作的師兄弟,三人戴著墨鏡、一身肌肉一亮相,對方什麼都沒說,半個小時之內八十萬欠款,連同六萬利息全給了。

大彪夠意思,把八十萬貨款給了女朋友,六萬利息給了兩個兄弟。

女朋友高興極了,這一高興差點就嫁給他。

她老板知道了貨款拿回來的經過,表現得比小佳還高興。他當著小佳的麵拿出十萬塊錢給大彪做回謝。接著就懇請大彪把公司另外一千多萬陳年老賬也要回來:“好好幹,給你三成的提成。”

大彪不顧小佳的反對,堅決要做這筆活。小佳社會經曆不多,可心裏很有主見,她知道討債這種活很難,有一單債務碰到硬茬子就可能把命賠上。

大彪一心想要做人上人,他想要這筆錢。兩個師兄弟也初生牛犢不怕虎。

飯桌上,三個戰士聽大彪說他要繼續潛伏捉拿搶劫犯,李鐵漢就好心勸他們去報警。

大彪凸顯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我能解決的事麻煩警察幹嗎?而且是我女朋友的事,我不承擔誰承擔?”

小佳大概還沒作好嫁給他的準備,於是就不買大彪的賬,她說的話讓大家覺得好笑:“你要是不接那些債,我就試著給你當一陣女朋友。”

劉警衛對這些談話不感興趣。他大概比黨親民還急著想打掉黑勢力,於是張嘴就來:“大彪兄弟,剛才我們差點傷了你。我們和你一起去找搶劫犯算賬。怎麼樣?”

大彪一聽這話,心裏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裏轉。好不容易說出來了:“就憑這一句話,咱們一輩子都是兄弟!幹!”

大彪果然夠哥們兒,給劉警衛他們在三星賓館開了三人間。

大彪隨後問:“幾位哥哥,身手咋這麼好?”

劉警衛見他是一個豪爽的性情中人,也不瞞他:“我看到幾個小地痞在學校門前欺負學生,就忍不住過去揍了他們。結果背了個大處分,轉業了。這兩位是戰友,也轉業了。”

大彪猛一抱拳:“兄弟手裏接了一千萬的債,如果有幾位哥哥加盟,拿回來是小菜一碟。三成提成,那就是三百多萬。六人平分,省著點夠吃十幾年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折磨得劉警衛一晚沒睡著覺,他高興啊,他對李鐵漢說:“這下好了,有合法的經費了。李子,你這回不會有意見了吧?”

李鐵漢沒忘原則:“那也得首長批準才能做。你以為討債那麼容易?容易討的債那些老板自己就討了。”

郭小明也很清醒:“那錢沒那麼好掙!”

這一串故事被濃縮後彙報給了一排長。

黨親民剛聽一排長講完劉警衛的最近動向,上級的短信就發來了:“中秋市新的公安局長要上任啦。新局長名叫童池。”

黨親民迷惑了:“我半年後不就上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給中秋市派了新局長?”

黨親民原想如果自己當中秋市的公安局長,就把當年抓捕吳欣贛時和自己共事人稱小諸葛的黃青天調來當助手。

可現在好了,新局長已經上任。

既然新局長上任了,黨親民就想把童池的資料多弄些來,好好了解一下他的政治覺悟和打黑能力。不知怎麼的,黨親民一念到童池的名字就想到了“通吃”兩個字。黨親民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可不能對同誌隨便起疑……”

接著,黨親民就全身心地都投入到調研中去了。他無法知道的是,一個黑商正在尋找他,而且這個黑老大已經盯著他和他的家屬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