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黑打黑(2 / 3)

這三人一衝進去,裏麵的男女就尖叫起來。

按照劉警衛的戰略,三人二話不說,衝過去見到誰就把誰的大關節給卸了,那些家夥穿不了衣服,就逃不了啦。

最裏麵屋裏的紅男綠女聽到動靜,抱著衣服往外跑。幾個戰士追上去,幾下就讓他們全趴下了。這些家夥有的很聰明,輕傷也裝得傷得很重,團成一團趴在地上不敢動隻是呻吟。

有一個穿白大褂的家夥被抓住了,她怕被摔就討饒:“我是醫生,是被請來的,和我無關……”

李鐵漢注意到這是個女的,他氣了:“這種地方治個屁病,你侮辱了白大褂。”

越是有點社會身份的人越怕眾人的眼睛。那“醫生”已經嚇蒙了,她怕被打傷了走不了然後出盡醜。於是一急就老實交代:“我幫他們打針,男的打針更像男的,再打一針就能來第二次,女的打針就能發情……”

郭小明過來了,手一轉就把“女醫生”的胳膊脫了臼:“啥錢你都賺……”

郭小明看著這些色男欲女,突然發現一個現象,這些嫖客中有一半是上了年紀的老頭。

郭小明心裏很氣:“幹什麼不好?偏幹這個?讓你們出出醜。”於是他就從茶幾上拿起打火機,幾個桌布立即就被點燃了。火和煙混在一起好嚇人。郭就喊:“再不走,就全燒熟了……”

嚇得那些男女掙紮著起來往外跑。出了門蹲在地上埋著頭,不敢起來。

劉衝李鐵漢使了個眼色,原來他看到了錢箱。李猶豫了一下,劉心裏說:“笨蛋,那些錢都是贓錢,留給他們不如做我們的經費!”於是趁著沒人看見,順手抱走了。

三人出來就從後麵翻圍牆走了。一過圍牆就馬上打電話先報匪警再報火警。

郭小明說:“我們要不要躲在哪?看看警察來了怎麼處理?”

劉說:“別多事!還能怎麼處理,都抓回去審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唄。”

一邊走李鐵漢一邊很不高興:“怎麼能拿錢箱呢?性質變了?”

三個人到了沒人的地方停下來,然後就錢箱的問題開了個會。劉警衛問:“就這一次,以後不拿了還不行嗎?”

在李的一再堅持下,這錢被分給了乞討的老人。到了人多的地方,這樣的老人還不少。剩下的錢都被塞進了商場的捐款箱裏。

劉歎口氣:“捐了也好,免得有人心裏不舒暢。”

郭開玩笑:“本來可以住賓館的,現在隻能找個招待所啦。”

警車的鳴叫聲傳來,警笛聲讓李鐵漢皺起了眉,他看見了十幾米遠處有一個大門,上寫檢察院。“這黃診所離檢察院這麼近?”想到這裏他回頭看了看。

聽了李的反映,郭小明的聰明腦袋起動了:“這叫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劉警衛搖搖頭:“不對,這可能說明那黃診所有背景。”他立即把這個發現報告給一排長,一排長立即拿出黃色的筆在地圖上做了記號,接著又在筆記本上作了說明。這個工作是黨親民特別叮囑的,他要盡快繪出中秋市的社會問題圖來。

劉警衛合上電話後說:“這個地方我還會再來,我要看看這個檢察院周圍還有沒有別的燈下黑。”

郭小明不以為然:“你以為擺沙盤呢?要是黑勢力這麼容易就看到,還用今天我們潛伏下去以黑打黑嗎?”

劉警衛哼了一聲:“你懂什麼?老板和我說過,黑勢力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生活五顏六色,所以顏色濃的地方就可能發現線索,比如剛才的黃診所,比如那些五光十色的歌舞廳……”

郭小明還是覺得劉警衛誇大其詞:“別拿老板的話來壓我們,好像我們是小孩子似的。”

劉警衛就冒火了:“不信打賭。”

這時又有警車的鳴叫傳來,也是往那黃診所去的。

劉警衛皺起眉:“怎麼來這麼些輛?我們傷了這麼多人嗎?”

郭小明一撇嘴:“活該。”

李鐵漢一直沒插話,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一家正在拉卷簾門的店,那門被鎖上了,裏麵的燈光也暗了下來,但是還能看到裏麵比外麵亮。鎖門的人若無其事站在路邊抽煙,然後悠閑地看著警車開過去。接著他似乎在打電話,然後屋裏的大燈重新亮了起來。那抽煙人似乎還不急著重新打開卷簾門。

李鐵漢說:“你們不用打賭了,我敢肯定那個門後麵的生意有問題。聽到警車叫就關門,能是什麼好生意?”

看那個抽煙的家夥一直沒心思開門,劉警衛就決定下次再來。

三個戰士滿心都是初戰告捷的歡喜,可是他們不知道這一行動觸動了一個大馬蜂窩。

那些逃到外麵的紅男綠女看劉警衛三人翻牆走了,又見不遠處有人在探頭觀望、有人在指指點點,真是羞愧難當。他們或者挪或者爬,他們要回診所穿衣服找回自己的尊嚴。

屋裏的火並沒有燒起來,有人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拿出手機就求救。很快黃診所被三個小子洗劫的消息就一層一層上報,很快就傳到了洪火淼的耳朵裏。此時她正和組織裏的黑老大們聚會呢。

3.。。。。。。。。。。。。。。。。。。。

2009年7月22日晚

金泛宛和武第二的日記裏都記錄了這一次聚會,金泛宛還為內部不合表示了擔心??

傳到洪火淼耳朵裏的事經常會同時傳到金泛宛那裏,這就是金老大厲害的地方。一聽黃診所出事的消息,金老大的臉色立即就不好看了,大家知道了也都沒給洪姐好臉色。

每到氣氛鬧僵時都是葛春華出來調解,現在她又拿出了女人的陽光:“我建議,過去的事就算過去了,接下來大家隻論交情,多吃菜少喝酒。”

洪火淼上廁所去了,大夥的一個新決定她沒有聽到。

葛勝利很奇怪,金老大怎麼不在會議上說起黨親民的事?難道是因為武第二在場不好說?葛勝利已經肯定那個背影就是武第二。

整場會都沒提黨親民的事,大家討論的還是老話題:“小心點,多事之秋別惹事……”

中秋市這一群“土皇帝”很快就達成了一致:“要高度警惕起來啦。過去每隔兩年中秋市就有一次打黑掃黃行動,現在又過了兩年。所以要千萬約束好各自的馬仔,在這段時間別再惹禍。”

葛勝利想用別的事往黨親民這事上引一引,他突然露出想起了什麼事的樣子,對安副局長說:“安兄弟,七年前開娛樂船場的那個裘姐要出大獄了?我也是道聽途說的,這不就向您這個權威人士來谘詢了?”

安曉嘉平時最看不上葛勝利那種笑麵虎的樣子,所以對他說話從來都是謹慎而簡單:“好像是吧?”

葛在安這裏碰了軟釘子,可是他很想把黨親民的話題含蓄地引出來,就又湊到金泛宛身旁。金一聽這個情況就皺起眉頭,端著酒杯來到安曉嘉身旁:“安老弟,裘如夢不是判了十好幾年嗎?這麼快就出來了?”說著話,金泛宛的眉頭又皺起來,“她的背景要好好摸清楚才行啊。”

安承認:“是,她背後一定有高人。不然她怎麼能抓住機會獲得減刑,最後隻在監獄蹲了七年就到頭了呢?”

安忽然話多了起來:“七年前打黑風暴裏,我們三派聯合起來把那些沒根的黑老大給掃了一把。我們以為這個裘是個外來戶,又影響到了一些實力派的生意,於是就借著她的手下傷害查黃民警的事把她兜了出來。現在我明白了,她在中秋市沒根基不代表她在外麵沒根基,不然她怎麼在我們這才一年就把沿江的娛樂生意弄去了三分之一?接著進了監獄裏每年都能立個功?”

金很敏感:“安老弟說這麼多是不是還有言下之意?”

安說:“是啊,我正擔心呢。如果她的背景真的很大,出獄後她會對我們三家展開報複啊!那女人本來就是碩士畢業,在獄裏待七年那還不等於又讀了一個碩士?她與我們周旋的功力肯定又提高了不少啊。”

武第二又湊過來說:“我猜她一出來肯定會重新在中秋市恢複生意,這就是她向我們挑戰的信號啊。”

看到武第二搶了自己的話題,葛勝利就把黨親民的話題從嗓子眼壓回到肚子裏去了。

金憂鬱地說:“別是一出來,她就成了咱們中秋市的第四派啊!”

葛接過話:“她會表麵上認真做個好公民,暗地裏把外市的黑勢力引到中秋市來對我們下手,那時就很不好防她也很不好抓她了……”

金趕緊提醒他:“這也是分析,最好能再找點什麼事出來,讓那個女人在裏麵繼續待一待……”

安曉嘉點頭:“應該有辦法!”可是他心裏卻是在想:“怕是攔不住啊。”

金泛宛表麵上放心了,說:“你是公安局長,你沒辦法誰還有辦法呢?”

洪火淼從廁所裏出來了,船艙裏大家的協議她沒聽到。一回來她聲音最響:“幹一杯,來幹一杯。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寧可讓胃喝出個小洞洞也不要讓我們的感情留下一個小縫縫……”

武第二受此氣氛感染,越發覺得有個組織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於是他為了消除大家對他的顧慮,就向大家獻殷勤:“我給大家一條發財的信息,以諸位的實力,操作好了隨便弄一個億花花。那家公司的盤子夠大,進出都很方便……”

在會議結束時,武第二厚著臉皮和大家握手。等到金泛宛走到自己身邊伸出手時,武第二特別有意地用無名指在金泛宛的手心裏認真地刮了三下。

金泛宛立即明白這是暗示,於是就大著嗓子說:“武兄弟啊,聽說你那車是防彈的?我也坐一坐體會一下。”

於是武第二就多了一個與“老大”親切交談的機會:“老大,您說這事怪不怪,我是老公安出身,能不知道孰輕孰重嗎?我是指使人敲了幾個有錢人、敲了幾個黑官,但都是很小心的,那些有根的黑道我沒碰,碰的都是根不深的,怎麼就會有人拿我這事當事鬧騰呢?太不可思議啦……”

金泛宛有點不高興:“你給我發暗示就是為和我談這個?如果你真的做了些偷雞摸狗的事,誰有心理你?好了,如果你不醒悟的話,我無法預測你的未來……”

武第二說:“老大,我和您說透亮話,可能給大家捅婁子的不是我,要是也是安局。”

“安局?”

武第二很神秘地說:“您還不知道吧?我們中秋市有家最繁華的娛樂場所……”

“那怎麼了?你是說‘燈紅酒綠’星廣場?”

“那哪是燈紅酒綠啊?實際上是酒池肉林。那裏麵有全國各地招來的打工妹,還有國外招來的勞務以及沿海的高檔飯店、酒店的服務員。那些姑娘來了就別想再出去,有專人管。人一來就被專家培訓,不認真學就打,真他媽的能整,以前的皇帝也沒這麼弄。對來的客人也有一套規定,想到夜總會什麼人都可以,想到酒池肉林得有熟人介紹才行……”

“你幹嗎和我說這個?”

“我是怕這種生意模式有一天爆炸了,把我們全都扯出來。您想這麼經營幾年了,這麼大規模、這麼狠的紅燈區,能不泄露風聲嗎?”

“你是說這生意是安局開的?”

“安局是幕後老板。我都打聽清楚了,如果有人舉報,都是安局親自查。您說他不攪和進去他會這麼上心嗎?”

金泛宛說:“好了,武兄弟啊,這事就別外傳了,我也會給你保密的。我會從另一個角度去查。我不管你們做什麼生意,隻要有本事做下去、做長久,我就不會幹預。謝謝你的情報,以後有話還是要說的……”

金泛宛拿出一個信封給武第二:“現在中秋市來了一個厲害的角色,雖然還沒摸透底細,可是要相當警惕這個人……”

武第二拿過照片來看,驚訝地說:“這是我老戰友啊?這兩天我們見了兩次麵呢,他是來度假的,不是什麼危險人物……”

金泛宛真不真假不假地說:“啊,這麼巧?有空和我說說這個人,但願我們草木皆兵了……”

不一會兒,金泛宛就坐在了自己的車上,開車的是葛春花。這個女人做事穩當,金泛宛一上車,她什麼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