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此一眼,沈慕川的眼便紅透了。
狠狠深吸了一口氣,他顫著聲音道:“這可是你逼我的。”
緊接著,床榻的搖晃聲便一浪高過一浪,淺淺嬌吟夾雜其中,久久不歇……
傅珈安是在成婚第二個月,診出了身孕。
起初聽到自己腹中有個小生命時,她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婆婆李氏倒是笑的開心,指揮著丫鬟婆子,將府裏一切有可能傷到傅珈安的東西都收了去。
不隻如此,還給了傅珈安一匣子銀票。
李氏笑得嘴都合不攏,“珈安,你也知道,咱家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
這些你收下,權當我和你父親給你添的壓箱底,平日裏吃喝顧忌著些,你如今是孕婦,有些忌口的東西就別碰了。”
傅珈安點著銀票,足足有近百萬兩之多。
這怕不是沈家所有的家底吧?
李氏還在說著,“這事還得去侯府說一聲,讓你娘派個專門伺候孕期的婆子過來。
還有你放心,咱家沒有那男子納妾的規矩,慕川該憋就憋著,實在不行你倆就分房睡,總之千萬不能傷了你……”
絮絮叨叨的,李氏說了很多。
傅珈安被這堆銀票迷了眼,無論李氏說什麼,她都是“嗯”、“啊”、“好”。
結果就是,當天夜裏,夫妻兩人果真被李氏安排著分了房睡。
傅珈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明明很困,就是睡不著。
睜眼看著頭頂的幔帳,她心想,這日子還得扛九個月,新婚燕爾的,這不是要人命嗎?
正想著,窗戶那裏傳來動靜。
傅珈安坐起身,掀開了一點帳子,探頭看了過去。
窗子是插著的,晃了兩下又不動了。
傅珈安正要躺下,不察窗外傳來壓低的男聲,“珈安,你可睡下了?”
是沈慕川?
傅珈安鞋子都沒顧上穿,連忙跑去將窗子打開了。
她看著同樣穿著裏衣的沈慕川,一臉驚喜,“你怎麼來了?”
沈慕川有些委屈,“晚膳時母親說讓咱倆分房睡,還說這是你白日同意過的,莫非是真嫌棄我了不成?”
見傅珈安沒說話,他眼睫垂下,歎了聲氣,“罷了,嫌棄就嫌棄吧,不過你睡覺時不太安穩,小心別踢被子著涼了。”
他轉身正要走,傅珈安忙拽住了他的衣領,“說完了?”
沈慕川想了想,重新轉過來看她,“你夜裏有飲水的習慣,我方才交代過蓮心給你在床榻案幾放了一盞牛乳和一盞水。
據大夫說牛乳有助眠的功效,你今夜先試試,若是不習慣,喝水便是……”
他話音不停,從被子說到了緞子鞋,又從裏衣說到了燈燭。
傅珈安聽得好笑,她努了努嘴,“既然這樣麻煩,你不如直接過來睡呀。”
話裏滿是邀請的口吻,沈慕川一怔,“你說什麼?”
傅珈安揪著他衣領往屋裏拽,“我哪裏說過嫌棄你了,快些進來,我沒有穿鞋子,寒從腳生,你想害我是不是?”
沈慕川一聽頓時急了,他再也顧不上什麼,翻著窗子就往裏進,看著地上兩個白生生的腳丫,他想嗬斥她又舍不得,上前就將傅珈安攔腰抱了起來。
傅珈安埋在他懷裏,輕聲說:“有你在,真好……”
沈慕川沉吟片刻,吻了吻她的額頭,隨著附和:“是啊,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