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凝還是想咳嗽,許是在那柴房裏傷了嗓子,不過她怕焦氏擔心,輕搖了搖頭,“娘,我沒事,世子那裏沒有通知吧?他如何了,這兩日可曾遞信回來?”
焦氏還沒說話,傅珈安就竹筒倒豆子,將所有事情都告知宋婉凝了,“嫂嫂,你被擄這兩日,公府裏差點急翻天,娘安排所有下人都喬莊出去找人,爹和娘坐鎮在府裏,我便去了護國寺,就想著能多轉些地方,找找你的蹤跡。
在找回你的前兩個時辰,娘親實在沒了法子,派人去告訴了哥哥。”
宋婉凝心裏如有鼓槌似的,狠狠一擊,“已經告訴他了?”
若事敗,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與此同時,首輔張家突然被五城兵馬司包圍了,為首的是兵部尚書梁琮。
他不請自入,抽出侍衛的刀猛地一擲,泛著寒光的刀插到張家正堂的牌匾旁,發出震耳的嗡鳴聲。
“給我搜!”
張景煥聽聞有官兵圍困張府,速速從書房趕來。
他麵色坦然鎮定,袖子一拂,就有暗衛飛身上前,將那柄刀取了下來。
張景煥接過後,將其往地上一扔,“梁大人,這是何意?你今日前來是拜訪還是抄家,還請說清楚些。若是拜訪,拜帖可在?若是抄家,三司還沒來,你一個兵部的過來作甚?”
同時他使了個眼色,院子裏樹影一動,就有人飛身出了張府。
梁琮嗤了聲,“張大人,誰說三司沒來的。”
他身子稍稍側身,幾位穿著緋色官服的官員魚貫而入,他從刑部尚書手中接過聖旨,是搜查張府窩藏福壽膏的指令。
“皇上前些日子身子不濟,經太醫診斷,乃是攝入了福壽膏。
如今甄公公已經招了,是張大人指示他將福壽膏摻雜在熏香裏,此次我們便是來捉髒的!”
張景煥麵色一沉,“住手,有北望在,我看誰敢擅闖張府!梁大人莫不是忘了,我們城門百裏外還候著兩萬戚家軍!
你莫非真想打到明麵上?”
“兩萬戚家軍?”梁琮冷笑,“嗬,現在約莫隻剩一萬了吧?”
張景煥眼睛眯起,全身散發著冷寒,“老夫竟不知大盛已經潰爛成這個樣子,我們保家衛國,在血海裏廝殺的將士沒有命喪戰場,反而如今被你們幾句沒有證據的指責,輕飄飄結束了性命?
先帝,老臣愧對您的囑托啊!”
張景煥假意哭了幾聲,緊接著眉眼淩厲如刀鋒,“我張景煥這幾年來為匡扶新帝,殫精竭慮,鞠躬盡瘁,如今卻落了個謀害皇室的罪名,他朱家對不起我!
張府的將士可在?”
“大人,屬下候命。”震天響的嘶吼從後院傳來,夾道兩旁的樹影婆娑,仿佛有數不清的人正在往外湧。
張景煥朝皇宮的位置下跪叩拜,“先帝,如今新帝親奸佞,遠賢臣,德性敗壞,不思進取。
老臣便幫你教教子嗣,以正大盛朝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