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朱瑾氣定神閑地走到床邊,“那你什麼意思?”
“你別過來啊!”
陳思航哆嗦著抓起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衣服穿得規規矩矩的,並沒什麼不適。
“你斷片了啊,陳思航?”
朱瑾垂下眼皮,看著床上完全亂了陣腳的人,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這跟我的問題有半毛錢關係嗎?”
陳思航扔髒東西似的,一把扔開被子,抬眼瞪他。
“當然有,如果沒斷片,你就該好好想想昨晚是誰——”
站在床邊的人倏地彎下腰。
一張臉湊到他麵前,溫熱的吐息朝他侵襲而來。
朱瑾頓了頓,接著補充:
“是誰不讓我送他去醫院,又不讓我換房間,非得賴在這裏。”
“你放屁!我怎麼可能要住這兒!我又不是有病!”
陳思航縮了縮頭,被這股氣息纏得臉紅心跳。
聞言一把推開麵前的人,利索地下床穿鞋。
昨晚的一部分記憶逐漸回籠。
‘臥槽’兩個大字緩緩滑過腦門。
他隻記得,不讓朱瑾送他去醫院。
爸媽隻會知道他讓保鏢把那幾個人整進醫院了。
隻要不知道具體情況,就不會過多插手他已經處理過的事。
然後呢?
朱瑾這狗比把他帶到酒店了?
還偏偏挑了這麼個高級情趣套房?
而且看裏麵的那些陳設,還特麼是男男專用!
怎麼解釋?
脖子上有點隱隱作痛。
陳思航衝進洗手間,看向鏡子的一瞬間,大腦‘嗡’地一聲——
“朱瑾,你特麼趁人之危!”
朱瑾站在門口,視線落在他脖頸處。
一枚深深的印記,明晃晃地出現在眼前。
那是他昨晚實在忍得太難受了,一個衝動留下來的。
他幫了人好幾次。
那人爽了之後,開始意猶未盡地在他懷裏拱來拱去。
一邊罵他,一邊撩撥他,一邊還不讓他碰。
他氣不過,叼著那脖頸咬了一口。
“我趁人之危?”
朱瑾張了張嘴,隻覺得心裏難受。
他的喉嚨昨晚被戳得生疼生疼的。
現在張嘴說話都疼。
偏偏鏡子前的人倒打一耙。
他怒而反笑,沒好氣道:
“怎麼我就趁人之危了?你要不要脫了褲子檢查一下,看看昨晚有沒有被我上?”
這話說得粗俗至極。
陳思航伸手拽住衣角,眼眶一下子紅了。
“狗比!你敢這麼羞辱我!”
“我羞辱你?”
朱瑾輕哼一聲:
“昨晚要不是老子,你現在都不知道在誰床上呢。被我羞辱,好過被別人睡吧?”
“好你媽!睡你爺!
小爺再怎麼地,也比跟你住情趣套房來得強!”
“嗬,是嗎?”
“是!”
陳思航被他這副嘲諷的神情刺得心口酸澀,紅彤彤的一雙兔子眼快要憋出淚。
他猛地低下頭,張牙舞爪道:
“你管小爺在誰床上。
我倆什麼關係啊?我要你管了嗎?”
“陳思航,你在誰床上,我是管不了。
隻不過……”
朱瑾深吸一口氣,頹然察覺到心口一陣陣疼,不由得轉過身去。
半晌,才壓下了喉間的哽咽:
“你真就……寧願跟不幹不淨的男人在一塊,也不願意跟我有一點瓜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