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拉那副笑容滿麵的嘴臉十分不知悔改,十分麵目可憎。簡直就是挑釁。白發青年的怒氣簡直要化作實體。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完了完了,這位大姐是跟他們老大杠上了。勇氣可嘉,簡直要嚇死個獸啦!
他抓著薩菲拉的胳膊,卻沒怎麼使勁,“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還有臉笑?!今天要不是我發現,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薩菲拉完全沒有自己很氣人的自覺,拍拍白發龍獸的胳膊,“你先冷靜。”
他一點也不冷靜,甚至氣得冒煙,“你——”
“我錯了,下次不會了。”薩菲拉心情還不錯,勾著嘴角跟他對視,“多謝你擔心我。”
青年本來還在氣頭上,聽她這麼說,有種被戳中心事的窘迫。“誰擔心你。”
他鬆了手,氣得背過身不看她,“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我這個刑官做什麼。”他又轉回來,居高臨下跟薩菲拉僅有一拳之隔,兩人鼻息相聞,“從前我對你好,隻因我們三人一起長大,是年少的情分,但不代表長大後我也能什麼都縱容你,聽得明白嗎?”
青年神色有些複雜。薩菲拉覺得這小子心裏有事,但又不好直接問。
隻好點點頭。又看旁邊幾位杵了半天一聲不吭的眾人,發覺他們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紛呈,一副欲言又止的吃了屎的模樣。
“哎呀,尤安,你這麼凶巴巴的,可是沒有雌性會喜歡。”老人用拐杖遙遙點了點白發青年的鼻子,“都二十了還這麼不開竅。”
眾獸人彎腰行禮,“大祭司。”
尤安哼聲,“反正從她們兩個裏選,討不討喜的無所謂。”
大祭司搖搖頭,笑眯眯的走到薩菲拉身邊,慈眉善目的,“我聽說啦,我們家小薩昨兒個在市集上買了條犬獸。”
尤安:“他哪是犬…”
“誒,獸販子說是犬獸,那小薩哪裏分的出來。”祭司打斷,“欺負雌性嗅覺不好是吧?”祭司拐棍打上去,“不分青紅皂白就劈頭蓋臉的訓話,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怎麼長大了一個勁針對小薩……一個個的不省心。”
“您就寵她吧!”尤安道,“雨季眼看就是這幾天了,最近外邊不太平,尤其是麥戈瑪沿海一帶的獸,沒一個好東西,她在這個節骨眼不能出事!”
麥戈瑪?薩菲拉有印象,那狼獸說要帶她去麥戈瑪看海來著。
祭司說不過他,摸了一把薩菲拉的頭發叫她回去休息,今天一定是被嚇到了,這麼文靜,都不像她了。
薩菲拉是被簇擁著從祭司的住處出來的。前前後後跟了不下十個獸人。她想倒也不用這麼興師動眾,也想自己走走,細細看看這個村子的全貌,也有很多東西需要消化,比如雌性的嗅覺很差…比如殺雌性是死罪…比如我叫薩菲拉。
她這麼提出要求時,獸人們看著挺為難,說怎麼能放任雌性自己走在街上呢,這太危險了。薩菲拉不置可否,不知是這個世界的雌性太金貴,還是這裏治安太差。她歎了口氣,沒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