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些個庸脂俗粉他是一個也不喜歡的,固然周旋在他們之間,不外乎做個樣子給淵妃看看罷了。
母親這兩年記憶力減退,時常稀裏糊塗,每常看到他總要抓了他手噓寒問暖,問長問短。
她人是糊塗了,但關於萬歲指婚的事卻記憶猶新,前日他去拜見母親,阿娘又語重心長的說:“你這終身大事究竟什麼時候才可塵埃落定,我這身體是每況愈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丫頭進門。”
每當這時候,傅君漾就心如刀割。
父親英年早逝,是可憐的母親含辛茹苦將自己培養這麼大的,如今母親年邁,他卻還未甄選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那些個女子一個個恨不能黏糊過來,倒是四年前那個白晝,他被下毒後誤打誤撞進入馮家客棧,稀裏糊塗和一女有了肌膚之親,按理說這女子總應該找自己的,卻哪裏知道她消失不見了。
這些年,他倒不時地會想起那個潮熱的正午……
傅君漾看看日色,準備起身。
但就在此時此刻,長街上傳來了辛辣的謾罵。
這種潑婦罵街的場麵是老百姓喜聞樂見的,那潑婦變身為一把沸騰的茶壺,一手叉腰,一手揪住了一個小孩的耳朵,喋喋不休的罵了起來。
“真是有娘養沒娘教的狗雜種,你險乎鬧出塌天大禍來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父親呢?家裏人都沒在你就這麼撒野?剛剛那馬撞到了我女兒,父老鄉親們誰認識這小家夥啊?讓她家裏人來賠錢,沒有一百兩銀子此事沒完沒了。”
這婦道人家原來是剛剛被馬嚇到的女孩母親。
那女孩淅淅瀝瀝的哭著。
二寶安安被抓了胳膊肘子,想要逃卻不能。
他哪裏有一百兩白銀啊,更何況就算是有白銀一百兩也不能交給這臭娘們。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樓上,雲芻蕘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座位,才點了雞鴨魚等候,就見平平急三火四衝了過來。
“阿娘,不好了,弟弟闖禍了。”
雲芻蕘蹙眉,並未責備大寶沒看好二寶,急急忙忙朝事發地而去。
“真不是個東西,家裏人躲起來不見我就以為我沒辦法了啊?咱到衙門去,有說道理的地方,這就跟我走。”
那老娘們很是理直氣壯,提溜了二寶就要到衙門去。
雲芻蕘早已經三步並作兩步靠近了人群,眾人吱吱喳喳鸚鵡學舌一般說著剛剛的一切,雲芻蕘這才明白自家二寶這是為三寶鳴不平去了。
“孩子沒事兒吧?”雲芻蕘擔憂的看看小女孩。
那婦女聽聲辨位回頭,見出現了一個娉婷的丫頭,且這丫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料算是有錢人家的,她急忙靠近,“是你家小公子驚了人家的馬,你看看我女兒,跌的厲害了,你給錢吧,我要一百兩。”
麵對這鬧劇,不遠處的鐵拳準備靠前。
但坐在屋簷下的傅君漾卻冷峻的搖搖頭,倒一派事不關己的樣子。
“王爺,就是賠禮道歉也該是咱們的事,也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