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知道烏薩斯封建地主罪惡滔天,農民受盡了壓迫,但為什麼選擇站起來反抗的農民隻占少數?是老百姓目光短淺、分不清誰好誰壞嗎?但這又和我們的認識不同,人民群眾是分的清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壞的。
烏薩斯農民對康米主義和農業集體化有抵觸是正常的,因為南方同盟原來的宣傳部門完全沒有對農民進行過宣傳工作,做宣傳工作不僅要說理,還要會“算賬”才行。
一千年的階級枷鎖牢牢的鎖住了老百姓的思想,他們早就在吃人的舊社會中鍛煉出了一套樸素的實用主義邏輯,能讓知識分子和小青年熱血沸騰的理想主義信念對於他們來說純粹是狗屁,他們隻會依靠自己的經驗和邏輯來判斷問題。所以群眾對初來乍到的霜星等人保持著觀望、甚至懷疑態度,這並沒有什麼奇怪。
烏薩斯農民有些人覺得自己過得並不苦,祖祖輩輩都這樣,到自己這裏挨凍受餓也是常態;有些人覺得貴族天生就是高人一等,是不可反抗的;還有的人覺得今天鬥倒了地主,明天地主回來了,我還得被報複。
或者就算是翻身,也是整合運動的幹部們翻身,我們小老百姓還是翻不了身,不過是像過去一樣換了個皇帝或者軍閥,誰知道哪天又變了。
麵對這些困難難道就不發動群眾,不走群眾路線了嗎?當然不,如果那樣就不是康米主義者了。
隻說理不行,還要“算賬”,算什麼賬?輸贏賬!隻有把輸贏賬給老百姓算明白,從經濟上,政治上,情理和道義上都把問題講清楚,老百姓才能認識到翻身的好處,從而積極參與到農民運動中來。
但話說的很容易,具體又該怎麼做呢?烏薩斯農民知識水平大多不高,長篇大論的容易犯洋八股的錯誤。
華夏曆史上有參考,一是要掃盲,要給農民代表講課,將農民代表培養成合格的農村幹部後再繼續回到基層進行宣傳。二就是看戲,要看真人真事編寫出的戲劇和電影,要讓群眾受到觸動,打開話匣子。
華夏在曆史上許多優秀的相關農村的戲劇,這將起到一個極好的帶頭作用。
……
1098年4月16日
斯塔夫羅波爾州礦水城附近某農村
此時新一年的春小麥的播種工作已經全部完成,霜星為了慰勞農民,自己提出並組織了一支劇團來排練一場在華夏知名的戲劇:《白毛女》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風天雪地兩隻~鳥。
鳥飛那個千裏~情意那個長~雙雙落在樹枝上。
鳥成對,喜成雙。半間草屋做新房,半間草屋——做新房。”
戲劇的開頭就是人刮泡沫板造的雪景,烏薩斯緯度高,雪對群眾來說十分的親切。
主角喜兒(葉蓮娜飾)帶著粽色假發和粽色耳套出來了,她身上穿著的是和台下觀眾幾乎一樣的打了補丁的褐色粗布衣服,這同時也是霜星來到南方同盟後最常穿的衣服,今天演戲也穿了,那些破洞都是霜星下地幹活考察時磨破的,都是真實的。
霜星原來在整合運動那套雪怪製服她自己收了起來,一是那套衣服下地不方便,二是霜星認為那套雪怪製服算是正裝,重要場合比如愛國者過來看望她她才穿。
《白毛女》的劇情很簡單,一個貧苦佃農楊白勞欠了地主黃世仁的錢,學過高中課本的我們都知道地主主要是靠什麼剝削農民的。在舊社會中,在地主高利貸的利滾利下,許多農民一輩子都還不清逼的無數人家破人亡。
比如有些地區農民春天向地主借一鬥糧,秋收最高要還兩鬥甚至更高,而且還有的地主在債戶還債之後不銷賬,抽地不退約,使得農民子子孫孫都要還賬,越還越多。
但地主對農民的剝削遠不止於此。農民還不起賬,隻能被迫賣身給地主打工,忍受各種盤剝不說,還沒有人身自由,甚至被毒打喪命。有的人賣身給地主當雇工,累到生病休了三天假,就要被克扣工資糧食一鬥,用壞了鋤頭要扣二鬥。還有的農民因為打了一下地主的耕牛,反被地主的打手毒打不說,還強逼農民寫字據賠了三鬥麥子。甚至有小孩因為餓極了偷吃了一個饅頭,被地主活活打死。
這些都是真實的案例。如果這麼一看,《白毛女》都顯的不夠真實。
劇情後半段,喜兒被救出時白發全白,霜星直接本色出演,但又有一個問題縈繞在群眾的心頭。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等來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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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年5月3日,南方同盟在羅斯托夫州南部地區附近進行了實彈演習,AR-4遠火表現優異,在無人機引導下對100公裏外的戰艦目標進行了精確打擊。
“‘本次演習不針對任何國家’?放屁!這分明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位於聖駿堡的費奧多爾皇帝怒不可遏。
這種現象我們一般稱之為破防。
華夏早在1096年就又重新開始了對外軍事援助,第一個受援助的國家是雷姆必拓,現在烏薩斯算是第四個了,不過不是烏薩斯帝國,而是烏薩斯共和國。
費奧多爾知道最壞的事情發生了,南方同盟拿到了華夏的軍援後相當於已經進入了“龍的圈子”(薩爾貢語)。華夏這條“龍”的含金量是非常高的,雖然炎國也有“真龍”,但沒有十八億“龍的傳人”,所以我們的含金量怎麼不算高呢?
在玻利瓦爾,辛嘉斯王朝和聯合政府對抗幾十年了,在最近卻突然宣布要聯合“剿匪”,剿誰?玻利瓦爾人民解放陣線。這個原屬於真正玻利瓦爾人組織,脫離後受華夏援助的玻解陣在短短三年時間裏就成長為一支不容忽視的強大的革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