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遠定定地看著被人群圍起來的路挽傾。
漆黑的瞳孔都在震顫著。
站在那裏的人,就是她日夜思念,哪怕過去那麼多年還是忘不了的女孩。
要不是他清楚地知道白梔顏早在幾年前就喪生。
他恐怕會把麵前的女孩當成白梔顏本人。
她長得和當年的白梔顏一模一樣。
可她不是白梔顏,沈鳶柔也不是。
齊司遠心裏一直都清楚,沈鳶柔是故意整成那個模樣的。
可她再怎麼整也和白梔顏有極大的出入。
她的那張臉,可不是靠整容技術能複製出來的。
而麵前的女孩,臉上看不出半點動刀痕跡。
她是天生就長這副模樣。
路挽傾被他們圍起來,擔心詢問。
祁商瑞眼角餘光注意到齊司遠的視線,淩厲的眉頭蹙起。
路挽傾的眼鏡摘掉,她原本的模樣藏不住了。
他抓著路挽傾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路挽傾也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接著她就注意到看向這邊的齊司遠,瞬間就明白了祁商瑞的顧慮。
明明她已經表達過很多次,喜歡的隻有他一個人。
可他還是在意自己和齊司遠的每一次碰麵。
他也太沒安全感了。
路挽傾攀上他的胳膊,故意抱著他的手臂,微笑道:“我們走吧。”
祁商瑞看著她挽著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些。
齊司遠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隻是默默地看著。
祝庭逸立馬跟上,“路姐,還好你沒事,剛剛突然聯係不上你,都快給我們嚇死了。”
“小老板,你這以身設局太冒險了。”
看著路挽傾挽著祁商瑞的手臂離開,他的眼睛莫名就紅了。
那張熟悉的臉讓他深陷回憶,久久都沒回過神。
直到他聽到那些人喊她路挽傾……
他眉眼一動,突然回神。
路挽傾。
那天在家裏見過的人女孩。
準確來說,她才是沈傲的孫女,和他有婚約。
這時,他終於注意到那道氣若遊絲地聲音。
是沈鳶柔在地下室呼救。
齊司遠聽到她的聲音,內心激不起半點波瀾。
他自始至終喜歡的就隻是沈鳶柔的那張臉而已。
現如今出現了長得更像白梔顏的人。
沈鳶柔在他心裏反而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沉著臉,走到地下室的門口。
地下室的燈光清楚的照到沈鳶柔那張被打到鼻青臉腫的臉。
就連她墊的鼻子都被打歪了。
歪出了一個非常人能做到的角度。
鼻涕和眼淚糊了一臉。
又蹭了一臉的土,整個人看上去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