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舞會(2 / 2)

“讓一切順其自然吧,或許首先撤退的並不一定是您。”

“什麼!”昂爾菲瞪著眼睛驚叫道。

“毋庸置疑,子爵閣下,他們是不會勉強您的。來吧,認認真真地說吧,您不想取消你們的婚約?”

“假若能夠,我情願為此犧牲十萬法郎。”

“那麼您可以大大地高興一番。泰戈朗爾先生願意出那個數目的兩倍錢來幫您實現這一願望。”

“難道我真的可以這樣幸福嗎?”昂爾菲說,但他的臉上依舊飄過了一片幾乎難以被人覺察的陰雲。“但是,我親愛的伯爵,泰戈朗爾先生為什麼這樣做呢?”

“啊!您的驕傲和自私的心裏暴露出來啦。您可以用一把斧頭去打擊別人的自尊心,但假如您自己的自尊心被一根小針刺了一下,您就畏縮不前,猶豫不決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但依我看,泰戈朗爾先生似乎——”

“應該喜歡您,是嗎,嗯?他的鑒賞能力不高,他好像喜歡另外一個人。”

“是誰?”

“我也不知道,您自己去探討和判斷吧。”

年輕人並沒有就這個問題再問下去,而是說出了這次來訪的目的。他的父親要在星期六開一個夏季舞會,邀請七月裏會留在巴黎的人。並希望伯爵能幫助他邀請到兩位喀沃奧卡迪先生。基督山伯爵說老喀沃奧卡迪已經走了,而自己跟喀沃奧卡迪子爵並不十分熟悉,而且他本人到時也並不一定參加。

“家母懇請您去。”

“蒙奧瑟弗伯爵夫人?”基督山很驚訝。

“啊,伯爵,”昂爾菲說,“我向您發誓,馬爾塞大夫人跟我說得很清楚,假如您沒有那種我剛才說到的遠地交感的感應,那一定是您身體裏根本不存在這種神經,因為在過去的這四天裏,我們除了你沒談論到任何別人。”

“你們在談論我?太抬舉我了!”

“是的,那是您的特權,您幾乎是一個活的話題。”

“那麼,在令堂眼中,我也是一個話題嗎?我原以為她很理智,不會產生這種幻想呢。”

“我親愛的伯爵,您是每一個人的問題——家母的,也是別人的,很多人研究你,但沒有得出任何結論,您依舊還是一個解不開的謎,所以您盡管放心好了。家母總是問,您為何這樣年輕。我相信,C伯爵夫人雖然把您比做羅思文勳爵,但是家母卻把您看作了卡略斯特洛或聖日爾曼伯爵。您如果有機會就可以證明一下她的看法,這對您來說是很容易做到的,因為在您的身上有前者的點金石和後者的智慧。”

“非常謝謝您的提醒,”伯爵說,“我竭力去應對來自各方麵的對我的猜想就是了。”

“那麼,星期六您來?”

“一定來的,既然馬爾塞大夫人邀請我。”

“您太賞臉了。”

“泰戈朗爾先生去嗎?”

“家父已經邀請他了。我們當竭盡全力去勸請那位大法官威昂弗先生也來,但他可能會令我們失望的。”

“俗話說,‘永遠不要失望。’”

“您跳舞嗎,伯爵?”

“跳舞?”

“是的,您。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跳舞對於未滿四十歲的人來說真是太合適不過了。不過,我是不跳舞的,但我喜歡看別人跳。蒙奧瑟弗夫人跳舞嗎?”

“從來沒跳過,您可以和她聊聊天,她非常希望能和您聊天。”

“真的?”

“是的,確實如此,我向您必誓,您是她唯一的一個引起她的好奇心的人。”

昂爾菲起身拿起了他的帽子,伯爵送他到了門口。伯爵目送著昂爾菲上了車,昂爾菲連連向他揮手告辭。當他踏上他的輕便四輪馬車以後,基督山轉過身來,看到了菲奧多喬。“有什麼消息?”他問。

“她到法院去了一次。”管家回答。

“在那兒呆了多久?”

“一個半鍾頭。”

“她回家了嗎?”

“直接回家去了。”

“好,我親愛的菲奧多喬,”伯爵說,“我現在勸你去尋找一下我跟你說過的諾曼底的那處小產業。”

菲奧多喬鞠了一躬,他所得到的這個命令正合他的心意,所以他當天晚上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