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發為起點,冰霜逐漸放射而出,天空開始下起不詳的雪花。
應三瞳孔巨震,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但他的手臂卻抖動的厲害。
龐芪顏看出他眼中的害怕,他咧嘴笑得更加猖狂,無數冰錐緩緩浮現在二人中央,他啞聲幾乎從喉嚨陸池擠壓而出:“放、肆。”
應三瞳孔驟縮,二人距離實在過近,剛才的所有利端成了他的催眠符,他才生出退意,已然被冰錘刺穿。
他瞪大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藥性,不可能——”
話音未落,人便向導彈般倒飛而出,撞飛無數卡座,重重砸在了牆壁上。
龐芪顏緩緩站起身,隨手拿了旁人落下的外套撕碎綁在手臂上。
他目光淩厲的掃向四周,所有應家弟子都不由的停了手,少數幾個幸存的龐家暗衛全都圍了上來,把龐芪顏護在中心。
龐芪顏目光落在最近的應家弟子臉上,露出恐怖的笑容。
那弟子嚇的腿一軟,就地就給跪了。
龐芪顏依舊在笑,隻是眼底沒有任何笑容:“這筆賬,我記下了,讓你們家主晚上輕點睡,小心醒、不、來。”
他大步朝外走去,龐家弟子謹慎的跟在身後,才走出去沒多遠,龐芪顏便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後暗衛立刻扶著他:“家主。”
“盡快離開。”
“是。”
他剛才那一擊已經是把流淌而出的靈力運用到了極致,再多一擊都是奢侈。
回到龐家的船艙,龐芪顏才稍稍安心了些。
他遮著臉任由醫生給他處理傷口,控製不住的去想起之前應澤的表現。
他突然覺得清醒過來,可笑的是他居然真的妄圖拚一個未來。
隻要應澤姓應,他們早晚就有這天,他明明知道,明明就他媽知道!
龐芪顏惡狠狠的拿起裝飾的花瓶用力砸了個稀巴爛。
他覺得喉嚨苦澀的要命,他感覺眼眶發熱——他明明知道的,他還是入了局。
龐芪顏用力的閉了閉眼,看向身邊膽戰心驚的醫生,重重喘息一聲,道:“繼續。”
他知道不該怪應澤,他知道他在無理取鬧,他知道是老天不公。
任由苦澀蔓延在心海,他自虐的感受著痛苦與折磨。
不想繼續了,他的衝動和任性到此為止了。
龐芪顏本想當麵和應澤吃個分手飯,但他一想到那張臉,心中的猶豫和不舍就徹底淹沒了他,倘若當麵他恐怕更加難以說出口。
懦弱也好,膽怯也好,他最終選擇了發信息這種最敷衍的方式,甚至徹底拉回了所有聯係方式,強逼著不給自己一點反悔的餘地。
幾天後,應伯瀚在洗浴的時候被刺客一劍刺中了胳膊,和龐芪顏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宴會結束後,兩位家主遇刺的消息不脛而走,位置又一模一樣,明眼人都看出了不對勁,私下笑話的厲害,但誰也不敢搬到明麵上來。
分手後的幾天,龐芪顏隻覺得消沉、煩悶、焦躁,他隻能自虐的工作,讓時間全部填滿,才能累的放空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某個人。
這天,龐芪顏接到了談逸風的邀請去參加他們酒吧的新年開張活動,順便感謝他在武老師案件上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