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武者都希望能夠進入武殿,那裏不僅有一座五層樓高的藏書閣和隱世不出的武者,還有能夠淩駕於普通人,甚至城主盟和天地幫之上的一些特權,比如說除了武殿之外,沒有人可以處置武殿的武者。
所以即使木凡連殺二十四人,更是將城衛打傷,城衛仍然不能將木凡關押起來,一想到這一點,將木凡押回來的城衛隊長就心如火焚,顧不得正在吃著精美的早點,急忙披上衣服急匆匆就向著牢-獄趕去。
他不是沒有關注前兩天武殿的考核,不是不知道最後那張紙條中的名單的名字,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木凡的身份,然而無論如何,即使最後搞出一個大烏龍被人笑話,也總好過等武殿來領人的時候下不了台,更何況昨晚就得知楊德彪找了人要對付木凡,萬一木凡死在獄中,就算事情與他關係不大,也一樣不會有好下場。
不管木凡是不是真的通過了武殿的考核,都必須要先將他放出來好吃好住招待著,就算不是,之後還是一樣可以將丟了的臉找回來。
當城衛隊長不斷祈求木凡平安無事、火急火燎趕到獄中的時候,卻發現兩個凶名在外的魔頭全身發抖地蹲在角落裏,而木凡則是麵目安詳盤腿捏印而坐。
“大人,能不能讓我們回去一字號牢-房?”城衛隊長示意手下將門打開走了進去,還沒有等他開口,刀疤臉和瘦骨如柴的男子就怯怯地望了木凡一眼,急忙說道。
城衛隊長驚訝地掃了兩人一眼,想不明白這兩個連死都不怕的家夥,怎麼跟木凡待了一夜,就變得像個斷了脊梁的娘們一樣。
沒錯,他們是不怕死,但卻無法承受時刻處於死亡的恐懼中,木凡在殺了二十四人之後,身上聚集的戾氣始終不散,在捏著“降魔印”修煉“如來佛身”的同時,還不斷地在腦中推演九式“明月清風刀”,無形中散發出去的刀意加上戾氣,讓本來就殺人不眨眼的刀疤臉和瘦骨如柴的男子感受到如地獄一般的折磨和煎熬。
見到鐵門被打開就急忙走上前來,他們是真的不願意與木凡在一起多待一刻,那種感覺比身受重創還要讓人難受。
城衛隊長冷冷掃了兩人一眼,喊了一聲“滾”之後抬步走向角落下的木凡,站在兩米外說道:“木凡,你可以出去了。”
抓人的過程除了剛開始因為魯莽而死了一名城衛和半途刁民攔路之外,其實算得上順利,沒有劇烈的打鬥和艱辛跋涉的追捕,輕易就將木凡押進了牢-房,城衛隊長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但卻知道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木凡的父母,隻要木凡的父母還在十三街,就不怕木凡會逃到天涯海角。
如果木凡是武殿的人,此時放他出去也算是亡羊補牢,武殿怒火再盛,也不可能會對他重責,如果不是,當天就可以將木凡抓捕回來。
能夠坐上這個算不得高,但也足以俯視眾多普通人的位置,都是依靠小心謹慎和八麵玲瓏處事才能得來的,不能因為一次意外而頃刻失去。
木凡沒有收起手印,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淡聲說道:“我在這裏住得舒服,還想多待一會。”
城衛隊長雙眼微微一縮,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木凡為什麼能夠一直表現的如此淡定,為什麼自願被押回牢-獄,很顯然是不懼於與城主府對抗,甚至於要拿他們這些城衛開刀。
想明白關鍵之處後,城衛隊長沒有試圖再勸說木凡離開,既然木凡鐵了心要將事情鬧大,他說再多也無益,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燙手山芋丟給上一級的人。
城衛隊長扭頭就走出了牢-房,踹了一腳想要將鐵門鎖上的城衛,罵道:“你是豬啊,信不信我將你鎖個一年半載。”
望了一眼城衛隊長猶如來時那樣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又望了一眼淡然捏印盤坐的木凡,城衛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將鎖鎖上了,不過沒敢把鑰匙拿走。
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走進了十三街,中年人身穿白色長袍,腰間係著淡黃色腰帶,衣袖紋著一個淺金色的‘武’字,緩步行走形如行雲流水,臉上淡淡的笑容讓人感覺親切,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高貴氣息又令人不敢靠近。
在他的身邊跟著兩名男子,右邊那位身材魁梧,左邊那位身材消瘦,正是那晚對木凡進行考核遇見的兩人。
十三街是貧苦人家聚集的地方,自然到處髒亂一片,垃圾和髒水隨處可見,並隱約能夠聞到一股讓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三人從街道中行過,然後走入小巷中,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因為這裏除了刁民賤民之外,出現最多的就是那幫已經死在木凡刀下的地痞流氓,再就是喜歡在窮人身上肯肉吸血的城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