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雲欲雨 第八章 聯袂(2 / 2)

陳虎誠向天拱手道:“皇上聖意非我等臣子所能猜測,當然也不是道長能夠明白的,本將駐於青州多年,深知道長法力高深,可想必道長也知三年前聖上得龍氣相投,柄天命承氣運,實是當之無愧的九五之尊天之驕子,古話說山外有山人上有人,道長切莫坐那井底之蛙,妄圖違逆天意。”

唐誌撇了撇嘴:“井底之蛙?你可知我道行之深,距羽化飛仙隻有半步之遙,你與我言什麼天道氣運,什麼言井底之蛙,不覺可笑麼?”

雖然道德宗、海仙門的修士被唐誌這話嚇得不輕,可陳虎誠依舊不為所動,鎮定鏗鏘答道:“本將還是那句話,山外有山人上有人,道長再大也大不過天,還望不要自誤。”

話已如此其實再不必多言,隻是唐誌或許真的好奇,還是饒有興致的問道:“陳都督,不說別的,隻就現下而言,你覺得就憑你帶來的這三百神機營與三十修士便能在我鎮鬆門裏掀起些什麼風浪不成?或者說山下那兩萬士卒?”

這一次陳虎誠沒有回答,因為另外的聲音替他給出了答案。

“哈哈哈……唐道友別來無恙否?”

鎮鬆峰上,雲層忽而爆散,各色光華浩然橫空,道服統一,明顯分屬兩個門派的大群修士駕雲落下,各色遁光在天際拉出斑駁色彩,好似多彩的瀑布自九天垂落,好不壯闊。

唐誌向外邊瞥了一眼,除了某一刻微微挑起的眉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依舊淡然,似乎這一切都沒有超出他的意料。

“道德宗、海仙門傾派而來,實在有失遠迎,還望各位道友見諒。”

唐誌的聲音自大殿遠遠傳了出去,久久不散回蕩在鎮鬆峰上空,其中帶著隱晦的真元波動,乃是一門攝人心魄的音攻法術,道德宗、海仙門那如瀑布倒懸自天際滾滾而下的璀璨遁光明顯出現了紊亂,道行高深的可以不受影響,但一些修為尚淺的弟子近乎控製不住盾法,自半空跌落,一時間自救的自救,救人的救人,原本聲勢浩大的出場被唐誌一句輕飄飄的話弄得狼狽不堪,甚是丟人。

鎮鬆派門下弟子乍見道德宗、海仙門聯袂而來之時還多多少少有些發怵的,雖說楚境之內的三大門派,鎮鬆派毫無疑問的居之魁首,可其實隻是因了唐誌一人的強勢而已,若拋開掌門不談,兩百年來迅速崛起的鎮鬆派還是難以企及已輝煌數百年的道德宗、海仙門的,更別提兩派聯合了。但唐誌隻用了一句話的功夫就給了外邊趾高氣昂的數百修士一個下馬威,極大的增強了鎮鬆派弟子的信心,他們確信,鎮鬆派雖然隻有掌門,但鎮鬆派有這如蒼天大樹遮蔽風雨的掌門便足夠了。

道德宗、海仙門兩派修士已盡數落在鎮鬆峰上,為首的兩位老者皆是須發皆白,一副道骨仙風,比之唐誌來說,看上去要出塵飄渺得多,正是道德宗宗主方正子,海仙門掌門化無涯。此時兩位恨不得在腦門寫上得道真人的老道麵色卻陰沉得很,不單因為唐誌的一個下馬威讓他們本應恢弘華麗的出場變得狼狽不堪,更因唐誌在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間體現出的深厚道行。

“唐掌門修為日深,真是可喜可賀。”方正子連同化無涯把兩派門下弟子留在了鎮鬆派廣場之上,而後帶著道行深厚的十餘位長老一同來到了鎮鬆派正殿中。

唐誌明顯沒有招待來客的好心情,見兩派掌門長老入殿,既沒有起身相迎,也沒有喚弟子添上座椅,便讓他們幹幹在那站著,若在往時當然是無禮至極,可現下情況沒人會認為還需講究個禮數。穩坐許久的唐誌見道德宗、海仙門兩派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傾巢齊聚鎮鬆峰,確信心中所料無誤,這一次楚皇終於下定決心準備與他鎮鬆派徹底開戰鬥個你死我活了,可唐誌心中暗諷,這樣的陣仗說出來卻是挺能嚇人,而且若是十多年前或許真能隨了楚皇所願把他鎮鬆派徹底鏟除了,可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如今他唐誌已然道行高深至蹬仙邊緣,已然站在了修道界近乎千年來都沒有人能夠達到的凡塵絕頂,他冷笑著不屑的瞥向那似乎信心滿滿的陳虎誠、方正子、化無涯,開口道:“井底之蛙,就是井底之蛙,永遠都不能勘破那井口大小的天空,兩派傾巢如何,楚皇承繼了龍脈又如何,井底之蛙永遠不會明白外邊的天空是如何的廣闊,永遠不會知曉我站在了怎樣的高度。”

明天要坐一整天的飛機回家,肯定是不能更新了,還望見諒——懶蟲不被吃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