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獒的這個舉動著實把吳鳴晃了一下,因為他正在努力分析著那幾個區域之間的關聯:“哦?你是說,他在你們的追蹤器上動過手腳?”
烈獒點了點頭:“42個追蹤器,他一個不落地進行了複製。”
“那可就難辦了……”吳鳴不由得失望了起來,“那相當於你們根本沒有掌握什麼有用的信息,更不用提挖出約櫃的真實所在了。”
烈獒望著吳鳴,哼哼冷笑了兩聲:“但就在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裏,我從一個人身上學會了一個很重要的道理,很多情況下,依賴簡單笨拙的辦法才更加可靠。”
吳鳴歪起了腦袋:“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我吧?”吳鳴對這個猜測很有信心,因為那明顯指的是與武裝僵屍作戰的槍械經驗。
烈獒並沒有回答吳鳴的提問,而是從地麵撿起了兩塊石子,在手裏掂量著。
“我派人跟蹤了他,用最古老的方式。”烈獒自顧自地說道,“而也就是憑借這種辦法,我們的路線圖上新增了兩個地點。”兩塊石子被扔了出去,一左一右地落在了薩哈拉沙漠北部邊緣。位置很清晰,一個在前埃國,臨近開洛,另一個在前摩駱哥,離拉吧特不遠。
“兩個地點?”吳鳴馬上就意識到了阿拜舉旗不定的真正原因,“那個老狐狸在這種情況下還留了一手?”
烈獒站直了身子,麵無表情地盯望著那兩塊石頭:“他應該沒有發現有尾巴跟上了他,那就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而且以他最近的表現來推斷,其中之一將很有可能是陷阱!”
兩個地點都在北非,這與古川他們的猜測較為接近,估計怎樣也應該跑不掉了。但兩者間的距離過遠,眼下的情形又容不得再去仔細調查或者分頭前去試探……
看到吳鳴陷入沉默,烈獒似乎有些興災樂禍。他冷笑著說:“我能做到的就這些,你應該了解,除掉阿拜的心思,我比所有人都更加急切,但如果要真正行動,我們已經不可以再出現失誤了。現在我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你,因為你似乎總能做出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
吳鳴皺著眉,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
從地域上來講,開洛要更接近阿拜的勢力範圍,而且路程相對要近,行起事來會更加方便;拉吧特那邊也同樣有它的優勢,正因為它遠離了聖櫃集團的活動區域,受到監視的可能性也相對要小。
這就像個賭局,馬上就要開牌了,背水一戰的賭徒必須在大與小之間進行一次搏殺,而這次搏殺一旦失敗,就將血本無歸!
吳鳴在沉思中抬起了頭,望向了遠處。雅吉在水溝旁正興高采烈地揮著手,似乎已經解決了綠魔煞星的動力故障。
“能過來一下麼,哥們?”吳鳴向著雅吉招起了手,“我這兒有點麻煩事非你不可。”
“還非我不可?”雅吉猶猶豫豫地走了過來。他注意到烈獒就在邊上,因此在接近的過程中一直克製著擠眼睛的衝動,生怕被人看出破綻:“我能解決什麼麻煩事兒,你可別拿我開玩笑了。”
“放鬆些,你可以就當這隻是個小玩笑。”吳鳴安慰般拍了拍雅吉的肩膀,“其實我隻是在和烈獒部長玩一場賭局,就是這兩個石塊,其中一個代表大把的鈔票,另外一個則隻是石塊,作為我的理財師,你必須為我提供專業的意見——你說說看,我究竟該選哪個?”
“蒙一個不就得了,幹嘛非得聽我的?”雅吉狐疑地望了望烈獒,但從那張死人臉上,他沒有看出任何提示。
“就算是瞎蒙,我也必須借助你的好運氣才行,可別忘了我們贏來的那一億四。”吳鳴微笑著慫恿著。
“嘿,你這家夥,別總提那事好麼,我都有些驕傲了。”雅吉的興奮勁來了,對於他這樣的爛賭鬼,一旦和賭字沾上一星半點兒的聯係,他腦子裏總會分泌出過量的多巴胺。
他低下了頭,手托下巴仔細地打量著那兩塊石頭,就好像真能從中看出什麼似的。
“呃,這個、這個!呃,不不……還是這個吧,我賭這個。”雅吉的手指終於停了下來。那是代表開洛的石子。
“很好!”吳鳴笑著扭臉望向了烈獒,“我想我已經找出了那個對我們最為有利的選擇——我們去拉吧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