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玉鳳嚴凝素,自然最為關情,見粉紅香霧一騰,便知不妙,拚命趕往台前,但救援已自不及!
正在芳心狂震,驚魂欲碎之時,台上“砰”然巨震,結果卻頗為出人意料之外!
因為鐵膽書生慕容剛,昔日自鐵扇閻羅孫法武的“追魂鐵扇”,及毒心玉麟傅君平的“淬毒魚腸”之中,業已深深領略這種中空兵刃的厲害程度,所以在青鋼長劍與對方兵刃一碰,聽出桃枝不是實心以後,業已深自戒備,紅粉香霧才騰,便已摒住呼吸,覷準妖婦隨後進撲身形,左掌一推,般禪掌力便自劈空擊去!
般禪掌力的高明之處,就在先柔後剛,出手無聲,但麵前隔著一層粉紅香霧,卻又不免露出痕跡!
妖婦畢桃花本在駢指疾點慕容剛的“幽門”大穴,見香霧突似有物衝蕩,往外一飄,便知對方居然事先有備,未被點倒,自己欺身過近,無法避招,趕緊化指為掌,也是一股劈空勁氣,疾拍而出!
她倉卒變式,略為吃虧,雙方掌力交接,“砰”然巨響之下,心頭一震,往後退了三步!但鐵膽書生因立處已近台邊,真力一發,摒氣自然稍鬆,一絲濃香入鼻,腦際微暈,足下立時便軟,竟自台口墜下!
天香玉鳳嚴凝素,這時恰好趕到,一把將鐵膽書生慕容剛接住,正要斥責妖婦畢桃花無恥,用這種下流手段暗算傷人,耳邊一聲清宏佛號,恩師妙法神尼,業已上台,並向自己微一擺手!
嚴凝素知道思師與桃竹陰陽雙惡,積怨甚深,既已親自出手,自己當然不必多事,趕緊抱回慕容剛,由靜寧真人喂下兩粒靈丹,也就醒轉無事。
妙法神尼一上擂台,畢桃花由不得心神微懾,往後退了幾步!
妙法神尼麵罩寒霜,慈悲雙目中的炯炯精光,一注畢桃花,冷然說道:“你還不通知淩風竹,一齊見我?”
話音方落,忽地側臉旁視,隻見半空飄影,正是昔日青梅愛侶,後來負義變心,與妖婦合謀,將自己推入大海的淩風竹!
淩風竹如今身為桃竹陽陰教主,裝束得頗為怪異,金圈束頂,散發披肩,身上穿著一件八卦織金邊道袍,手中持著一根長約四尺,形似墨竹,但質係鐵鑄之物,近尖端處,並纏有半紅半白軟綢,似是一麵未曾展開的旗幡之類!
妙法神尼一見此人,由不得的心中厭惡,方自“哼”了一聲,淩風竹雙目之中,射出一種凶狡詭譎光芒,向妙法神尼說道:“韋傲霜,當年我夫婦雖與你有仇,但祁連山朝笏峰頭,受你兩枚度厄金鈴,恩仇應該已了!我們傳桃竹陽陰幡,邀你來此一會之意,旨在彼此把話說開,並不一定非拚生死,難道你三十年南海潛修,連這一點過眼雲煙,都丟不下麼?
妙法神尼深知淩風竹詭詐異常,他這故作說詞,可能是藉機拖延,好讓妖婦畢桃花,準備什麼毒計?遂貌作不覺,其實暗暗留神答道:“當初若不是你負心背義,把我推入大海之中,韋傲霜也不會有今日成就,三十年南海潮音庵中,潛心般若,到確實如你所雲,昔年火氣,漸漸消磨,你們既在刀丈絕峰,墜崖不死,前仇可不再計,不過本著俠義立場,卻難容任何人創立什麼桃竹陽陰邪教……”。
畢桃花聽至此處,倏地插口問道:“倘若我們非創不可,便怎麼樣呢?”
妙法神尼長眉雙剔,目射xx精光,斷然答道:“那貧尼隻有上體天心,為民除害!”
“害"字剛剛出唇,音還未落,畢桃花一陣格格蕩笑,手中桃枝一顫,十來朵桃花花蕊,齊化粉色飛針,帶著一片香霧,照準距僅數尺的妙法神尼彈射而至!
妙法神尼一來洞燭機先,識透鬼計,二來這三十年之間,南海小潮音,別無所事,一意苦參,把佛門中無上降魔大法,“無相神功”,業已煉到可以無形禦物地步!但因再入江湖,誌在淩、畢二人,所以野人山中及上次在這丈人峰頭,均自深藏若虛,未曾施展!
如今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妖婦心腸毒如蛇蠍,乘著雙方答話之際,便下絕情,不由殺心頓起,默凝無相神功,目光一注,四外飛針,如遇無形堅壁,紛紛自落!
並也乘著對方不明就裏,極度驚疑之間,倏地宏宣佛號說道:“阿彌陀佛,貧尼三十年來,開殺戒了!”
右左雙掌一揚,不理淩風竹,運足伽羅神功,專擊妖婦畢桃花一人!
這是妙法神尼重出南海以來,初度顯示真實功力,威勢直如山崩海嘯,石破天驚,這股難以抵擋的勁氣狂飆,硬把畢桃花自台中震得飛出一丈三四,跌下擂台,七竅狂噴鮮血,立時畢命!
淩風竹再也想不到一別卅年,妙法神尼武功高到這般地步?毒計害人未成,劈空一掌,便使桃花命赴黃泉,剩下自己一人,戰既心膽皆怯,逃又無法下台,正在進退兩難之際,妙法神尼已向他微微一曬說道:“淩風竹,你居心險惡,猶甚於畢桃花,我特地略為延誅,讓你把這三十年來所得,盡量施展,好教你死而無怨!”
說完微撩僧袍,探手撒出自己威震武林的靈龍軟劍!
淩風竹論真實功力,雖然還遜妙法神尼,所恃隻是幾般小巧毒技!
最怕的是妙法神尼不令近身,左一掌,右一掌的劈空遙擊!如今聽對頭給自己機會施展三十年來所得,並已亮出靈龍軟劍,心中不由仇火頓燃,生出幾分僥幸之念!
他手上這根形如墨竹,而質係鐵鑄之物,名“玄竹奪魄幡”,製作得極其歹毒!幡身之上,鑿有無數目力難見的牛毛細孔,孔中貯藏特煉毒液,平時並不外噴,隻在與對方兵刃相觸之時,略為傳導,但至多相觸三次,對方持刃之手,便感麻木難動,然後展開纏在鐵杆之上毫無作用的半紅半白的軟綢,惑亂對手心神,實則乘機按動柄端暗簧,把那前半截帶有鐵鏈的銳利幡尖,飛出傷敵,無不穿心立斃,是極少失手的!
妙法神尼雖深知淩風竹陰惡險毒,但他想不到他這根“玄竹奪魄幡”上,會有這多巧妙,正在雙方各自凝神,活開步眼,款待進招纏戰之際,峰下傳來幾聲號角,天南大怪骷髏羽士韋昌,起立向台上叫道:“淩教主暫時停手,隨我迎賓,鳩麵神婆常大姊到!”
淩風竹聞言,把手中“玄竹奪魄幡”一收,手指妙法神尼說道:“韋傲霜,你三十年前,把我打下絕峰,今日又殺我愛妻,彼此結有一天二地之恨,三江四海之仇,淩風竹迎接高朋過後,再與你一決生死!”
金龍寺四佛迄今未到,而極令宇內三奇頭痛的鳩麵神婆常素素已來,妙法神尼也正想與無憂頭陀、靜寧真人,略為計議,遂點頭說道:“當著天下各派英雄之麵,諒你也無顏逃走,我且寬誅片刻便了!”
淩風竹目射凶光,切齒一“哼”,轉身縱下擂台,因妖婦畢桃花屍首,業已有人收拾,遂即隨同天南雙怪韋氏兄弟,白麵人妖鍾如玉等人,往外迎接引為最大靠山的鳩麵神婆常素素,及九指先生侯密!
妙法神尼回到本台,無憂頭陀嗬嗬笑道:“畢桃花妖婦伏誅,庵主多年心願,已了一半,想不到卅年小別,庵主居然練成了無相神功?我們少時盡量設法先翦除對方黨羽,等老妖婆常素素出手之時,三人合力相抗,隻要應付得宜,並不見得就準居敗局呢!”。
妙法神尼笑道:“大師休要怪我隱瞞,實因對無相神功尚未練到火候,抵禦幾根飛針之類,雖還見效,但如遇上高明對手,隻有弄巧成拙……”。
話方說到此處,往外迎客的天南雙怪等人已回,不但把鳩麵神婆常素素,九指先生侯密接來,連藏邊阿耨達池金龍寺的“並醉、笑,癡”四佛也已一並延進!
雙方各增賓朋,自然免不了先來一陣寒喧,病佛孤雲向靜寧真人說道:“道長!可能是江湖有福,妖孽當誅,你看鳩麵妖婆常素素,怎的好端端的斷去了一條左腿?”
宇內三奇聞言,均覺-愕,瞥眼向那方自軟轎下來,大模大樣,坐在敵台正中的鳩麵神婆常素素看去,果然見她那件八彩織綿長袍之下,左腿已無,脅下拄著一根金絲藤杖!
常素素這條腿是斷在病佛孤雲,野人山打那金色蜘蛛一記“玄陰透骨掌”之後!但三奇四佛,均不知情,正紛紛猜測,以老妖婆這身罕世功力,怎會有失去一腿之事,天南雙怪的手下賊黨,又有人向對台報道:“寨門以外,又有來賓,說是定要白骨天王陰風秀士二人,親自往接,不然要立時放火,燒去大寨!”
以天南雙怪名頭,又有鳩麵神婆這多武林特殊好手,坐鎮此間,居然有人敢如此出語搗亂,也實出於對台群寇的意料之外!
白骨天王韋光,與陰風秀士鍾如玉,因今日身是主人,任憑來人怎樣無禮,也應先行迎進,再在擂台之上,動手處置,遂隻得眉頭微皺,雙雙起立,離座出迎!
但等把來人迎進之後,韋、鍾兩個老怪,恨得眉騰殺氣,鐵膽書生慕容剛、天香玉鳳嚴凝素等人,卻又喜心翻倒,原來正是那令白骨天王韋光最感頭痛難纏的西門豹與容光煥發,肩插青虹龜甲長劍的小俠呂崇文,雙雙來到!
西門豹、呂崇文,見過諸人之後,靜寧真人先把愛徒拉到懷中,向臉上仔細端詳,再在周身骨節穴道,按摩一過,回頭向西門豹正色問道:“西門老弟,貧道真有點佩服你那裏來的這大神通?區區數月之別,你是怎樣把文兒調理得幾乎等於脫胎換骨?”
西門豹暗笑自己何曾會有什麼神通?不過天遊尊者所留的那一粒“換骨靈丹”,效力足抵二十年內家吐納而已l但靜寧真人隻看出呂崇文真氣彌沛,根骨迥異,尚絕想不到自己二人業已貫通了一部蓋世奇書,神妙無比的百合真經,素性瞞他片刻,到時豈不意外驚喜?
所以含笑答道:“此事話長,等盡殲群魔,把這場功德完滿以後,再行細細稟告諸位前輩!西門豹想先處置了這個慘剝我歐陽老友及裴二俠令兄雙首神龍裴大俠人皮,毫無人性的天南老怪白骨天王韋光,以慰泉下英靈,並謝我來遲之罪!”
宇內三奇,雖知西門豹、呂崇文這一老一小二人,不知去向數月,必有異常遇合!但聽西門豹這幾句話口氣,似乎那武功幾與自己等人仿佛的白骨天王韋光的一條性命,就在他掌握之中,不由又均有點半信半疑!
西門豹本來輕功已自極俊,這一通“百合真經”,呂崇文感恩圖報,又把所得三奇心法,盡量相傳,所以雖未服有“換骨靈丹”,內功真力方麵,進境稍淺,其他功力卻也與呂崇文同樣的一日千裏!
他誠心氣惱天南雙怪,並與群賊一記當頭棒喝,故而略為炫露,未見絲毫作勢,全身便自東看台騰起,宛如世外飛仙,淩虛躡步般飄然而過,輕輕妙妙,點塵不驚的落在了擂台之上!
這一手震世骸俗的罕見輕功,不但引起來此觀光的天下各派群雄,一個個出自內心的暴雷喝好,宇內三奇的意外驚讚,天南雙怪等人的詫異憤妒,連那目空一切,以為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的鳩麵神婆常素素,也眉頭微皺,“咦”了一聲,暗向身旁的九指先生侯密、骷髏羽士韋昌,打聽新來的這位葛衣老者,究竟是武林之中的那號人物T西門豹落足擂台之上,因知道這場泰山大會,天下武林各派中的主要人物,大都應邀觀光,遂有意以己為鏡,驚勸世人,一提真氣,報出昔日名號說道:“九華山千毒人魔西門豹,敬請白骨天王韋光,上台一會!”
這“千毒人魔”四字,惹得未知細底的武林群雄,紛紛一陣驚詫,均想不到在宇內三奇一邊的人物之中,會有這位名懾江湖的蓋世魔頭在內!
既想不通其中究竟,當然會向知悉內情之人請教,人口如風,片刻之間,無人不知昔日江湖人人側目的千毒人魔,如今業已成了一位光明磊落的白道大俠!
這樁美談,從此遍傳武林,譽騰眾口,不知影響了多少尚有慧根,偶積惡業之人,效法西門豹盡懺前非,革麵洗心,回頭向上!
白骨天王韋光,則心中疑惑萬端,自己曾經會過這西門豹數次,怎的數月不見,就會變得有這高功力?
人家既在指名叫陣,以自己名頭,怎能不應?何況也正想殺卻此人,為師侄玄龜羽士宋三清,雪恨報仇,自忖動力,足能縱過擂台,但決不如西門豹那麼輕靈美妙,何必開始便貽笑於人?遂故作從容的絲毫功力不施,利用擂台兩側所設扶梯,慢慢走上!
西門豹何等厲害?藉機挖苦笑道:“兩台之間的這點距離,在名滿江湖的天南雙怪講來,還不是舉足即過!韋老前輩這樣緩緩而來,莫不是在想怎麼處置我這‘千毒人魔’之策麼?”
白骨天王韋光,臉上微紅,雙眼倏張,凶光暴射!
西門豹搖手笑道:“老前輩且慢逞威,西門豹若無幾分降龍手段,也不敢在天下英雄之前,批逆龍麟,真人麵前不必再說假話,你剝了西門豹好友璿璣居士歐陽智、雙首神龍裴伯羽的兩張人皮,我也略使小計,取得了玄龜羽土宋三清一條性命,雙方仇深似海,今日一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過西門豹外號千毒人魔,陰損出名,怎樣比賽,還是由你出題目,否則使你這天南老怪,死在九泉,也難以心服口服!
白骨天王韋光,雖然明知西門豹定有甚麼尖酸刻薄主意,但他設詞太妙,自己因天南雙怪的盛名所在,不能不在明知故犯之下,硬中對方的激將之計,雙睛一眯,凶光炯炯,覷定西門豹冷然說道:“以老夫身份功力,再若出題,你還不眨眼之間,就在我掌下做鬼?不必挖空心思激將,任憑出甚題目,隻要公平合理,韋光無不奉陪,好在以你那點能力,老夫隨時隨地,都能令你骨化飛灰,為我師侄宋三清,報仇雪恨!”
西門豹微微一笑說道:“你既然為了天南老怪的這點虛名,讓我出題,西門豹要先和你比賽吃點東西,分了勝負以後,便即過手!”
白骨天王韋光,聽不出西門豹話中含意,隻聽見要先比賽吃點東西,想起對方外號“千毒人魔”,一身是毒,不由有點膽顫心寒,但話已出口,隻得硬著頭皮答道:“韋光早就說過,任憑劃道,無不奉陪,你要比吃何物?”
他口中如此說法,心內卻已定計,萬一西門豹要吃甚麼奇毒之物,自己便素性不顧名頭,把這“千毒人魔”出其不意的一掌震死!
西門豹見老怪答話之間,色厲內荏,眼珠亂轉,早知其意,但故作看不出對方毒計,遂微笑問道:“老前輩今日以盛筵款待天下武林同道,廚下總有鱔魚?”
白骨天王韋光,莫測高深,點頭示意。
西門豹詭秘一笑說道:“請老前輩傳渝,命廚下準備兩大碗活鱔生血!”
活鱔生血,毫無毒質,並能強力補身,白骨天王韋光,不禁寬心大放,擺手命入趕緊準備!
這種別開生麵的比賽辦法,比一場生死肉搏,來得更覺新奇,連鳩麵神婆、九指先生、天南大怪及宇內三奇等東西兩台首腦人物,也均看得極有趣味!
活鱔生血送來之後,西門豹接過一碗,向白骨天王韋光笑道:“這活鱔生血,滋味絕佳,並能強力補身,老前輩喝盡一碗!”
說完,便把手中一大碗鱔血,慢慢喝完。
白骨天王,自始至終,雙眼緊盯西門豹,注意他可曾在另一碗鱔血之中弄鬼?
如今見西門豹隻自行喝了一碗鱔血,對另一碗連手都未沾,知道無妨,遂冷笑一聲說道:“慢說是一碗活鱔生血,便是一杯穿腸毒藥,韋光照樣敢飲!我飲完之後,看你還有甚麼花樣?”
說罷,也把那碗鱔血,一飲而盡!
西門豹見老怪韋光,喝下鱔血以後,微微一笑說道:“世間往往皂白難分,若此心無愧。萬仞刀山,何異康莊大道?倘神明有靈,一杯鱔血,照樣等於毒藥穿腸!西門豹先前說過,勝負分後,再行過手,如今各盡鱔血-杯,勝負未分,西門豹先行告退,但望老前輩好生度過你在世間的最後片刻光陰!”
邊說邊已運用來時所展絕頂輕功,飄然離卻擂台,最後那“片刻光陰”四字,是在空中發出!
這一來,真把個白骨天王韋光,又氣又疑的僵在台上,氣的是自己上台之意,本在處死西門豹,為師侄玄龜羽士宋三清報仇,卻想不到這狡猾絕倫的千毒人魔,隻騙自己喝了一大碗活鱔生血,便即藉詞不戰而去,並且說走便走,追已不及!
疑的則是照他臨走所雲,“要自己好好度過在世間的最後片刻光陰”的語意看來,似乎這碗鱔血之中,確實含有劇毒!但鱔血明明出自山寨廚中,並經仔細注意西門豹不曾沾手,究竟毒自何來?要不要真信他所言,服下一點解毒靈丹之類?
老怪白骨天王韋光,疑潮起伏之際,西門豹又卓立本台,向他傳聲笑道:
“老前輩以慘無人道手法,剝去我老友歐陽智及雙首神龍裴大俠的兩張人皮,使西門豹不得不重施昔日小技,以牙還牙,叫你也嚐嚐心肘寸裂,是個甚麼滋味?